祁以遥并非如此情绪内敛之人。
若有, 也只会是特意掩饰。
簌棠没能再多想, 因为对面掌心运术, 已然袭来。这次她不再是同对付黎珩那般孤军奋战, 一抬手, 魔兵纷纷上前, 与仙兵厮杀起来。
说是要报仇的两只青鸟, 也不知是能力不足, 还是这本是个借口, 最终甚至没能与簌棠对上。
簌棠指尖一划, 灵光自掌心闪过, 长鞭消弭, 换上一柄通体金光的长/枪。
身为魔尊, 原身擅长的武器当然不止是鞭。
身体好似还有原身的记忆,她枪/尖向前一挑,向仙兵而去,攻破一个又一个列阵, 她身姿清越,锐不可当, 哪怕是几个骁勇的仙将也节节败退。
最后,凌冽枪风停在一处。
元华, 躲在后头当缩头乌龟算什么?她轻笑了一声。
身侧虽然并无任何人身影,灵力的波动却越发强劲。
少顷,一浑厚男声如金钟敲响,振聋发聩,在本尊眼中簌棠,你不过一宵小之辈,何足为惧?
魔族骁勇善战,却并不那么看重领地之争。
因为魔的起源来自于恶欲之泉,比起向外扩张版图,魔族更看重的是极西之境这片土地的存亡。
可原身从前仍然时常讨伐仙界,因为她十分清楚
于公而言,在三界眼中,魔族至始至终都是个后起之辈,没能得到真正的尊重,她不能让魔族陷入如此被人轻慢的被动地步。
于私而言,仙族故意挑拨她与青鸟的关系,大鵹和少鵹屡次来到魔界挑衅,即便后来她忘了,敌意却已刻在了骨子里。
仙魔自古不两立。
先别当乌龟,再言其他吧。簌棠轻呵一声。
长枪/悬空,她双手凝诀,施法的动作干脆利落,繁复阵术顿时自她手间而生。
这是某次浮桑使过,她记下学来的现形之阵。
人是善于学习的种族,簌棠当然继承了这个优良传统,她施咒的过程中,伴随着元华仙尊震惊之声,你如何会兽族的阵术?
她不予回答,刹那间阵成,掌心下压,一个天衣无缝之阵自脚下蔓延,覆盖天际。
阵术之下,一切灵力无处遁形,不过一刻,不远处一个人影如波光浮动着,逐渐显出原形。
雍容华贵,威仪重重,元华仙尊原是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着一身金白绣服,只端立着,便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