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神的笑意, 时常令人倍感和暖,极为自然, 可压抑在眼底的是一分轻慢,和自觉胜券在握的轻蔑。
句芒越走越快, 已然走至了前端。
云雾弥漫,硝烟沉沉,让这片天际浸在一片昏沉之下。
句芒身后,浮桑仍旧是一番淡淡的模样,簌棠也没有多言,一切看似极为平静。
可是,下一刻,一道蓬勃金光自浮桑手心生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击向句芒。
一切好似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句芒脸色僵住,青眸间闪过一丝愕然。
他想要回头,可浑身被束缚,动弹不得,只得喃喃问道:浮桑?
簌棠与浮桑对视了一眼,这次簌棠却无任何惊异。
因为,这是她和浮桑早就说好的。
何来异族之事。浮桑道,清冽的声线本是平静的,此刻却透着一丝嘲意,这原本,便是我的事。
你这是何意?句芒的脸色渐渐沉下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尽力维持表面友善的模样,你是不是说,你与魔尊有所联盟,这才帮她
句芒。浮桑打断了他的话,万年前忽而恶欲缠身,不止你会心觉蹊跷,我自然也会。
句芒面色阴晴不定。
我若沉睡,最大受益者不是仙族,而是你。除却元华忌惮我,你也同样忌惮。浮桑将句芒所言重新解释,不是么?
他们同为扶桑树孕育的神灵。
只是浮桑化生在先,句芒晚了万年,又被他施手相助而生出灵识,如同契约之术,句芒沦为臣服者。
浮桑一向将这些看得极淡,创造兽族本也是为了让句芒有伴,他极少干涉。
谁知,句芒目睹千万兽族臣服于他,久而久之,生出了别的心思。
他本从未往这方面想,极东岛亘古不变,他生于岛上,居于岛上,一向淡泊与世无争,也无意去揣测何人。
直到恶欲滋生,陷入沉睡。
万事有因果,从无无缘无故之事,他身边唯有句芒能接近他。
昔年蹊跷,自他沉睡前,便能想明白。
良久之后,句芒轻笑一声,笑意却极冷。
是。他承认了,只是当真想不到,你一向不与任何人多言,却会与魔族小辈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