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我!”苏晚闷闷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韩朔耸了耸肩,回到自己房间门口。
门没有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抒情而暧昧的古典乐在房间内流淌,隐约还能闻到香薰的气味。是玫瑰花香。
苏晚莫名地有些紧张起来,虽然她觉得最应该紧张的人并不是她。
韩朔站在房门口,伫立良久,脸上的笑意爬上寒霜。明明已经喝过营养补充剂,低血糖的症状却隐隐有复发的趋势,他垂下眼眸,对上苏晚略带慌张的视线。
门没锁,他知道这是为谁留的。
音乐,香氛,玫瑰……他可真浪漫,浪漫到俗不可耐。
“哈,鸠占鹊巢。胆子可真大。”
韩朔抬脚踢开门。
木质门板砸到墙面上,发出一阵响声。韩朔快步走进房间,门又轰的一声在身后合上。
苏晚抓紧了他的衣服布料。
“放我下来……你冷静点,这都是我的主意。别再引来仆人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很难解释……啊!”
话还没说完,韩朔就把她扔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重重摔落,床单也随之凹陷下去一块。满床的玫瑰花瓣却飘了起来,下起一场柔软的红色花雨。
被花瓣模糊的视线中,韩朔强势闯了进来,“轮得到你替他解释?”
韩望是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
他撑着床面压在苏晚身上,俯视的角度搭配隐隐含怒的表情,压迫感极强。
苏晚的注意力却完全跑偏了。
睡袍松松垮垮,俯压的姿势,布料也垂落下来,露出沐浴后白里透红的肌肤。大好春光一览无遗,从精致漂亮的锁骨一直到肚脐以下的人鱼线。可惜腰间的系带阻拦了更进一步的幽深,把最抓人的美景藏在收紧的腰线之下。
苏晚意犹未尽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她还没回答韩朔的话。
韩朔却轻轻笑了一声,温热的手掌托起她的下巴,挠了挠,像是在挠一只小动物,“喜欢看?明明看过这么多次。还不够吗?”
苏晚伸出手,试探性地点了点他的胸口,“你刚才是不是在吃醋?”
韩朔挑了挑眉,一脸从容,“是吗?”
苏晚的手指稍微偏向下了一点,再下一点,指尖勾到了睡袍的系带,“为什么不揭穿我?你费尽心机挣来的自由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有了。”
韩朔想到了他的推演。
因为人心情感的复杂幽微,并不是韩家钻研的课题。他不知道,一旦选择了那条路,他该如何在痛苦之中找到皆大欢喜的结局。
“因为我在等第二次的机会。”
等她意识到,他并非虚伪自私的骗子。等那些失去的信任再次回归,裂隙弥合的那一天。
苏晚抓住系带,轻轻一扯,绳结便开始滑动。她笑了起来,“你这人真奇怪,第一次机会不好好抓住,白白浪费了,反倒要等遥遥无期的第二次。你等得到吗?”
绳结松开,阻挡视线的最后一层遮掩也被卸下。细腻的睡袍布料因重力滑落,人鱼线向下汇入耻骨,挺翘的肉棒弹了弹,龟头顶端凝出一滴晶莹的液体。
好色情。
“我也想问你,我等得到吗?”韩朔抓住她作乱的那只手,向下按去。
苏晚配合地伸手握住,沉甸甸的。也许是因为刚洗过澡,也许是因为充血,鲜艳的红和狰狞的青筋交错,前液不断分泌,淌到她的手上。
温度依旧很高。
随手撸动几下之后,韩朔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低哼着发出愉悦的鼻音。
“嗯……我很少留给敌人第二次反击的机会。”苏晚故作深沉地思索,指腹轻轻刮着冠状沟的边缘,“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她的动作并不是很流畅,反而显得敷衍。韩朔的身体却热了起来,蛰伏的欲望再次浮出水面,催促着他再靠近一点,再多触碰一点。被情欲沾染的眼眸多了几分茫然,“我不是虎。”
他越靠越近,越压越低。
柔软的银发之中,几乎要长出一对毛茸茸的兽耳,因他此刻低落的情绪而耷拉下来。韩朔低哑的声音甚至有几分委屈,“我明明是你的……”
即便本性恶劣,却依旧忠诚不移的……
一生虚伪自私,唯独对她无所保留的……
“晚晚你久等了吧——”故作温柔到有点刻意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而化为一声粗犷的怒吼,“你怎么在这?!”
暧昧的气氛瞬间打破。
浴室门打开,氤氲朦胧的水蒸气中,韩望头发半干,面带怒容,腰间仅仅围着一条毛巾。
苏晚的眼皮痛苦地抽搐了起来。
韩朔强压下怒气回头,肩膀一侧的睡袍恰好滑落,露出没有受伤的那半边肩头。他拢了拢睡袍,神色自若,“我的房间,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韩望,扮演哥哥的游戏好玩吗?”
勾唇一笑,释放出天真纯粹的恶意,“你们上床的时候,她是不是还得喊你韩朔啊?”
韩望不说话,暗自捏紧了拳头。
韩朔尚且笑着,韩望已经快步上前,朝他脸上狠狠砸了一拳。
重拳之下,几乎能听到骨裂的咔嚓轻响。韩朔眼前一黑。刚刚恢复的身体远达不到健康的程度,只不过是一拳便让他无力招架,勉强狼狈地维持着身形。
他抹了一把脸颊的血珠。
韩望甩了甩发麻的拳头。
双胞胎间无比默契,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同一个想法:到底凭什么,要让这个人长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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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你们两个!不要为了我而打架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