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yu擒故纵2
夜色中,几声闷哼后,守在院子中的人一一倒在地上,一道黑影把紧闭房门轻轻拉开,从里面透出的空气中,隐着一丝丝诡异的血腥味,让来人不由皱起眉头。
房间内,风云弈吊在架子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早已经没有战神的风姿,身上的衣服被暗红色的血渍所占据,已经看清楚原来的颜色,原本的英俊非凡的容颜上也长出胡茬,看不清原来的面目,散乱的头发间,甚至已经出现了银丝。
让人不由的自主同情,更让人骇然的是,铺着大红色被铺的床,一具女人的身体,直剌剌的,没有一丝掩盖,僵硬的躺在上面,早已经没有了气。只有从她脸上痛苦的表情中,让人猜测她死亡的过程,是难以想象到的痛苦。
两道黑影走入房间看到这一幕时,眼中都露出不敢相信眼神,女子看着那具女人的尸体,狠狠的道:“薄情的手段,真不是一般的残忍,生前摧残她的**和意志,连死都让她死得如此难堪。”
目光淡淡的落在旁边的男人身上,冷冷的道:“你打算如何处理?”
因为那具女尸,正是颜玉华。
男人皱皱眉头,手一挥,罗帐垂下遮玉颜华一切,转头被吊在架子上的风云弈道:“六王爷,快醒醒,是我,我来救你啦。”说完,扯下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正当日在大殿之上,慵懒邪魅的右相大人——玉廉。
玉廉连叫数声后,发现风云弈全无反应,眼眸闪过一丝疑惑,走上前拉起他的手腕一探:“薄情,这个可恶的魔女,竟然废了他。”
女子看到玉廉的反应,知道情况很不好,冷冷出声:“没救了吗?”
玉廉摇摇头,沉着声音道:“那魔女还故意留他一口气吊着,只是武功被废,连做男人的资格也被废掉,不死也跟死差不多。唉!”婉惜叹息一声。
女子眼内轻轻闪动,面上却不以为然的道:“还有一口气,还能说话,就行。”
无奈之下,玉廉只好走到风云弈身后,从背心上给他输入一股真气,终于听到一声明显一点的呼吸声。
“六王爷。”
玉廉轻唤一声,风云弈的身体终于微微动了动,吃力的抬起头,目光混浊看着眼前人,怆然的笑了笑,随之又无力垂下。
看到这样的风云弈,玉廉不由的急了,连忙道:“六王爷,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只要离开这里,一切都会慢慢的好起来,王爷不秘自弃。”
风云弈露出一个落魄、绝望的苦笑,几不可闻的吐出两上字:“没用。”
玉廉听到风云弈丧气的话,不由的着急道:“王爷怎么可以自暴自弃,多年的苦心经营,你就甘心这样毁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中。”语气十分的严厉。
风云弈只是一脸麻木的看着对方,女子看着毫无求生意志的风云弈,不由的皱眉头,冷冷出声讥讽道:“没想到堂堂的战神王爷,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这点儿打击就受不住,真是让人难置信。”
风云弈忽然抬起头,混浊的目光空洞的盯着女子,动动干涸的嘴唇,冷笑一声:“但愿你,没有落在她手中的一天。”说完垂下头,目光蕴含着无比凝重的怨恨。
眼角冷冷的瞟着眼前的人,他们哪里知道,自那日薄情把他废掉后,就命人医好他身上伤,然后再打伤,再医好,再打伤如此的不停反复,再加本身的残缺,雪族被灭,还有玉颜华的死,薄情从**到心里,都在苦苦的折磨他,他的意志几乎被磨光磨净。
幸好,幸好他还有心愿未了,还有最后的一张王牌,情儿的遗体被他藏起来,这是他的保命符。
薄颜的尸体已经火化,想要知道薄家的秘密,就只有从情儿身上下手,所以无论是玉廉,还有那些一直在暗中盯着薄家,蠢蠢欲动的人,一定想方设法的救他。
女子听到风云弈的话,眼眸中划过一抹暗淡,随之隐下去道:“六王爷,你若想彻底摆脱薄情家的控制,小女这里倒有一个办法,不过要看王爷是否信得小女。”暗中给了玉廉一个眼色。
玉廉会意,淡淡出声:“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
沉吟片刻,玉廉继续道:“你的身体不是没得医,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王爷舍得放弃,玉廉却舍不得。”薄情与慕昭明,只是他们称霸凤麒国道路上,小小的障碍而已,绝不能影响他们野心。
风云弈抬起头,看着蒙面的女子,冷冷笑道:“本王,凭什么要相信,你有办法让我摆脱薄家的束缚。”
“凭这个。”
女子说完,掀开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清冷美艳的面孔。
盯着眼前曾经熟悉的面孔,风云弈震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女子重新戴好面纱,冷冷道:“六王爷和玉相要凤麒国的江山,小女子要的薄家族主的位置,到时你我联手,这天下还不我们的。”
风云弈盯着眼前的女子,原本消沉的意志,不禁有些动摇,但心里还是有有些犹豫,女子看到后冷笑道:“六王爷,莫非你怕了薄情不成,只把你手中的王牌交给我,让我成为薄家的族主,薄情与慕昭明一干人,全都不堪一击。”说完,从腰间取出一枚玉戒。
白金的指环上,镶嵌一颗如女子指尖大小,鲜红如血滴的宝石,宝石上隐隐有图文。
看着女子手中的玉戒,风云弈惊讶的看着对方,女子淡然一笑道:“这是象征薄族主身份的玉戒,玉戒有个奇特的地方,只有拥有薄氏族主血脉人,才能把它稳稳的带在指上。”
风云弈听完女子的话后,抬起头露出一丝不屑道:“本王记得,薄颜的女儿,只有情儿一人,而你不过是薄家有些体面的下人,身上没半丝薄家的血脉。”
女子的眼眸一暗,马上隐下心中不不悦的道:“所以,这才需要六王爷手中那张王牌,在薄家的秘密中,有一项叫传承的秘术,就是把薄氏最精纯血脉抽取出来,再输入传承者身上,薄倾情就是用这种秘述,制造出来的最完美的妖孽。”
最完美的妖孽,风云弈似是不喜欢听这句话,冷冷的,不解的打断道:“情儿,本来就是薄家的人,何须用这种秘技。”
哼!女子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瞟一眼玉廉,挑眉笑言:“但她的生父不是,薄颜为了让薄倾情拥有最精纯的薄家血脉,抽取纯正的血脉,背地不知谋害了多少薄家人性命。不过事实也证明,薄家精纯的血脉,确实是很强大,不然,薄倾情也不可能以十二不到之龄,掌管薄家。”
听到这里,风云弈终于明白对方想做什么,冷着声音出声:“你是想要本王爷,把情儿的遗体交给你,让你传承她的血脉,再加上血戒,让你登上薄家族主之位。”
“是。”
女子一脸兴奋的道:“只要我当族主,你的身体要恢复如初,完全没有问题。”
闻言,风云弈挑一下眼角,女子年到后,解释道:“薄家的血婴人参,想必你也听说过,只要把一百棵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用秘法炼制成血精,只需要一滴眼泪那么大,就能让人的身体如铜铸一般。所以,只要我能坐上族主之位,让人替王爷炼制血精,只是一桩小事。”
风云弈的眼眸微起,扬起一抹优雅的笑容:“万一你得到传承后,反悔怎么办,本王赔了夫人又折兵。”
女子再取出一个小玉盒,打开后,露面是一截拇指粗,食指长的鲜红,却如玉一样的小圆柱,若不以散着阵阵的血腥味,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极品的血玉。
看着盒中之物,女子笑如桃花开,语气多一丝柔情道:“这就是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六王爷现在服下,就可以让小女成为你的人,这样六王爷总可以放心吧。”说完,脸上眼角边不由含上一抹桃色。
玉廉站在旁边看一眼,轻轻拍手,立即有人进来,把玉颜华的尸体搬走,连上面的被褥也全换上新的,深深的看一眼女子后,转身走出外面。
房间内,只有风云弈和女子,一种暧昧的安静。
血腥骤然靠近,风云弈看着近在眼前的血婴人参,还有在眼前的放大的冷艳面孔,犹豫片刻才道:“好,本王就再赌一把,相信你一次。”低头,把血婴人参咬入口中。
成则是王,败也不过命一条。
风云弈只感到浓浓的血腥味,入口即化一股甘泉,甚至还来不及体会是什么口感,瞬间就流入腹中,一股清凉的感觉在身体内流动,浑身有说不出的舒畅,似乎连身体上的鞭伤也好了许多。
还没有体会过来,女子手中的剑挥动两下,套在风云弈手腕上的铁铐,应声断开。
恢复自由,风云弈看看自己的手腕,目光不由怔住,手腕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面不由露出震惊的表情。
女子看到风云弈面上的震惊,上前两步,刻意的轻轻靠近对方,声音异常温柔魅惑的出声:“这就是血婴人参的作用,王爷现在应该相信,小女没有欺骗你吧。”说完,双手环是风云弈肩膀,主动的送上红唇。
风云弈被红唇的主人,轻轻吸吮的唇角微微一翘,一把抱起女子朝大床上走去,空气中酝酿出一层薄薄的,清雅异常的甜香,可惜已经被两人的**淹没。
大床上,玉体交阵,谁都没有注意到。
门外面,玉廉听着里面传出的,男人与女人**交汇的声音,眼中弥上一层冰雪色,比天空上,正在不停飘落的雪花更加冰冷,漫天飞舞的白雪,让夜变得更加的深沉,更加的寂静,无数的阴谋,就在这一夜中,慢慢的展开较量。
缠绵落幕,风云弈从里面走出,已经换上一身光鲜的锦袍,后面跟着即便是蒙着面纱,也掩不住一脸春色的,冷艳无边的女子,只是此时她的目光中,多了几许不易察觉的柔情。
玉廉暧昧的看二人一眼,戏谑的道:“恭喜两位,成为未来凤麒国的主人。”抬头看看夜空,总感觉到有无数的眼睛在看着,面上却淡然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先出城再说。”
女子脚步一顿,看看风云弈,眼内有些阴沉,面上却疑惑不解道:“怎么,不是马上找薄倾情的遗体,为何要急着出城?”显然对此安排感到不满。
玉廉抬了抬眼眸,带着几分慵懒道:“你们不觉得,今晚的一切都太顺利吗?”
女子眼眸划过一丝疑惑,皱眉道:“玉相的意思是,这是薄情布置下的陷阱,故意让我们把人救走,然后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小心驶得万年船,本王相信玉相的话。”风云弈忽然出声,他与薄情多次交手,也相信薄情,不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这女子的眼睛,远处不在。
“连你也这样说,那就依你们,我们先出城,改天再找机会入城,不过不能拖太久,血婴人参的作用在六王爷身上,支持不了太长的时间。”女子若有所思的出言。
风云弈听完后,眼中微微一紧,与玉廉对视一眼,由女子携着他,飞快的离开原地。
风雪一样,天地间一片白茫茫,淹没了昨晚所有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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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苑中,扫雪、铲雪的声音,一下接一下的,十分的有节奏感。
薄情听完曼珠的汇报后,目光看向窗外,道:“他们不会跑远,让人赶紧找,城里,城外,每一寸地儿都不能错过。”说完,抬手拔下发髻上的冰魄玉簪,捏在手中细细的把玩,眼眸中似是蕴含着无边的力量,幽黑莹亮得让人发僳,
“是,主子。”曼珠应答。
“记住,动静可大一些。”薄情再次嘱咐。
曼珠轻轻点头,转身,从天花阁的后门,走出。
离开前,暗暗看一眼,在园中正把积雪往路边推的三月,眼中多了一抹恨色。
片刻后,帛儿从外面走进来,见只有薄情一人,知道曼珠已经离开,微微的福了一福身,道:“夫人,左相大人说是有要紧的事,请你到书房一趟,箫大人也在其中。”
哦!轻轻应一声,箫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