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连成玉随手相送。
自初见后,我就受过他不少好处,他也常来我家里做客——没有一次是空着手,依我爹的性子,看我交了这么个体面朋友,本该乐得胡子满天飞,可他却偏偏拱着手,只做不知。
车行了许久,已然出城。
豆子吃得多了,我肚子有些胀——想放屁。
爹说了,吃喝拉撒,人之常态,有屁就更不能憋着。
其实我爹这个人,这一生,几个字足以概括——打嗝放屁说梦话。
虎父无犬女,说放咱就放——
多么绵长悠远的屁啊,悄无声息地就放了,别说惊动不了车外的绝代哥哥,就是马车里有个人,也听不到。
俗话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
“臭死了!”
唉,您说对了,这个屁臭的绝对够水准!
唔,谁在说话?
我转着脑袋,在车里望了一圈儿,没人啊。
屁股下“咚咚”作响。
啊——
我跳了起来,掀开箱子,然后,吃了更大的一惊,再然后,手抖了更大的一下。
“嘭——”箱子又合上了。
“咚——”又是连贯的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监得国家,监得君
我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一包豆子骨碌碌地撒了一车。
本监国整个国家监得,福王爷都砸得,区区一国之君能奈我何?
我在心里念叨着:上述句子逻辑似乎有一些问题,但说起来却是琅琅上口,看来本监国的文学功底已然如鱼得水如履薄冰了!公子多情,本监国就快与你并驾齐驱比翼双飞了!
一颗小心肝儿倏忽喜乐起来,在胸膛中兜了个转儿。
本监国从容起身,心里复又坦荡荡起来。
车外,绝代哥哥高声唱着扈都最近流行的小曲儿《奸|情买卖》,我却无心欣赏。
我镇定地掀开箱子盖儿,箱里的老兄和方才那位一样晕得香甜。
小皇帝眼珠子咕噜了一下,我立刻改了懒散模样儿,在一旁跪得端庄。
小皇帝缓缓睁开眼睛,又惊又怒,未及他责怪,我煞有介事道——
“臣貌丑,臣——”
经典台词儿还没说完,他已扑腾着爬了起来,一把将我灭了口。
我紧盯着眼下宽大的手掌,忘了怎么喘气儿。
那方掌心像是点了火,我的脸开始烫了起来。
他也绷了一张脸,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距离这么近,此番他是第一次竟然没有惊叫着闪躲。
好像沉默了一年那么久。
可能见我憋胀的样子太过丑陋,他终于放开了手。我紧着吸了两口气。
“朕恕你无罪。”他言语冷静,起身不失优雅。
想起水杏儿说我从来没有女孩子的娴静,我突然有些悲伤。
他在马车一侧刚一落座,我便字正腔圆地说道:“臣以为不可——”
他龙目圆睁,压低了嗓音:“若想朕诛你九族,你就再大点儿声儿。”
我乖巧地闷了声音:“皇上,您此刻应在宣德殿上朝,现在却藏身此处,甚为不妥。”
小皇帝歪了头,悠然一笑:“爱卿,方才你砸了朕的头,该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