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姑娘支持,小叉努力更新^_^
☆、坐不得马车,唱不出歌儿
车夫甩着鞭子,高唱:“马儿,你快点儿跑你快点儿跑……”
那匹马却只是在原地踢踏了四步,又哼唧三声,忽悠两下,便毫无悬念地一下子轰然倒地。
黑壮的汉子跳下马来,骂骂咧咧,左脸上豆大的痦子上下左右颤动着,痦子上的一根长毛也跟着晃来晃去。他抽出尖刀往马肚子上狠狠地捅了进去,再一划,一掀,那马一肚子的肠啊肝啊就都胀了出来,鲜血四溢。
“中午有马肉吃了,啊哈哈哈……”四周一群汉子骑在马上,打着哨子,吐着唾沫,哄着笑着。
黑壮汉子从怀里掏出麻绳,三两下将四只马蹄绑作一处,又将绳头在胳膊上绕了系住,飞身一跃跨上另一匹枣红马,整个过程连贯麻利——漂亮啊!我暗暗感叹。
“走喽!”汉子策马扬鞭,绝尘而去,马肠子撒了一路。
尘土飞扬,沙石满天。
在这鸟拉屎野鸡下蛋的郊外,本监国老实儿地趴在地上,眼巴巴地瞅着十几匹马远去的背影。
我扭肩摆胯地好容易向左边儿蹭了过去,抬头,用下巴在慈相肩上磕了磕:“子姜啊,人家都走了,你也该醒了。”
他还没反应,本监国心中无限悲凉。自己慢慢儿跪了起来,歪着脑袋望天儿——初遇打劫,又有慈相这样的高手在旁,竟落得个如此狼狈的下场,善哉善哉!高手哥哥,我想死你了!
方才事发突然,本监国却处变不惊。
料想慈相胜得绝代哥哥一筹,定然能将这十几个蟊贼瞬间摆平。
于是本监国老实儿地在马车里坐着,却见慈相也镇定地端坐车中,只是冲着我微微地笑。
这便是“公子多情”的武侠小说中提到的、也是本监国最为推崇的“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帷幄在心中”的至上境界啊。本监国面露笑意,很是期待众匪贼将马车团团围住,慈相云淡风轻,招招致命,翩翩然将他们一举拿下。
我就一直笑眯眯地与慈相对视着。
当马车被团团包围的时候,慈相淡定自若;当包围圈缩小到紧贴马车时,慈相仍然不改姿容;当匪贼叫骂着将马车四周架盖劈开砍烂时,慈相还是稳如泰山岿然不动;当我们被拉扯下马车,丢在地上,反手绑了的时候,慈相居然还是面带微笑。
这是什么情况?我急忙将小皇帝给的血兔往靴子里一掖,踩在脚底板下。
本监国机灵得很,识得实务,自然是不肯强出头做无谓的牺牲的,于是一直做出个窝囊死猪样儿,任人摆布。
那匪贼抬了慈相的脸,奸笑着说“这‘一时半刻迷醉散’果然好使,昨晚小三儿干得漂亮。”
本监国恍然大悟,顿感自己决策英明,装作自己也中了毒,继续扮死猪,连屁都不敢轻易放一个。
两个土匪在我们身上一顿搜刮,扯走了慈相刚赠的玉蝴蝶,摸到我的《随行纪事》,说了声“茅厕缺纸”,就一起卷走了。本监国心里疼痛,却不能表露出来——唉,可怜我的处女小说就这么失了原稿儿,不然本监国定要将这一番遭遇翔实记下。
慈相长得漂亮,比我惨点儿,一张俊脸被摩挲了不说,身上的衣衫也大敞,银票啊碎银子啊全都被搜刮了去。
既然慈相现在还在睡着,本监国就只能自救了。我慢慢儿挺起身儿来,瞅着一块巨石就蹦了过去,背过身来,上下磨蹭着缚手的绳子。不一会儿就脱了束缚,再解开脚上绳索,顿觉轻快不少。
慈相还没醒,本监国就再等等,等那“一时半刻”过了,两人再一起走好了。
日正当头,肚子在吼。
我走过去,拨拉拨拉慈相,他还未醒转过来。
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传出去该坏了本监国的名头。于是,本监国慈悲为怀,使劲儿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扯了一只胳膊,往身上一搭,拖着走。
慈相长得纤细,却不是一般的沉啊。要不是本监国从小儿淘气,料想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