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偷偷瞄上他一眼,发现他的目光似乎也正飘了过来,对视只一瞬便匆匆移开。
唉,大体是他那晚与慈相争吵,受了些刺激。
本监国于心不忍,终于开了口:“你怎么还不问我在慈相家中有何所得?”
小皇帝半天没有反应,我撇过去一杆笔,直奔他黄澄澄金灿灿的龙袍。
小皇帝手一伸,接得稳准,走到一旁桌上,扯过一张纸,在上面洋洋洒洒挥毫作画。
我好奇心膨胀,凑了上去,转瞬间,本监国的大作竟跃然纸上。
本监国虽不是一代名家,也甚少作画,可但凡所作,必是精品——不然怎能惹得一代君王模仿呢。
小皇帝提笔,愣愣地看着画中人。
我仔细看去,这幅画上的人跟我娘相比,还有几分不同,眼波流转,分明要活泼洒脱几分。
我不禁撇了撇嘴,“在下实在不敢恭维,您这模仿之作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哪。”
是不大传神,可是看着却挺眼熟。
小皇帝低声喃喃,“就算是同一个人,可也不过就是副皮囊,怎会如此迷恋?”
果然是伤到脑子了,本兼国该如何规劝呢?还是循序渐进吧。
“铭宣,我给你讲啊,慈相一天的生活过得还真是滋润。”
他意兴阑珊,慢慢儿地将刚画好的画团作一团,随手丢在地上。
唉,本监国第一副被模仿的作品就这么生生给毁了。我心中有些不忍,走上前去,拾了起来。
小皇帝神色诡谲,像是心事重重,丢下一句话:“明日乞巧节,同去游湖。”
我会意一笑:“你别是想借机与慈相重修旧好吧?”
小皇帝斜眼瞪我,没跟我道别,便拂袖而去。
“唉,你还真害羞了啊。等我写完《十日记》拿给你观摩观摩啊。”我在他身后喊着。
我不知道小皇帝这次为什么这么狠心,说让我抄经卷真是一点儿都不留情面。
夜色深沉,本监国提着灯笼,腰酸背痛老眼昏花地回到家。
轻轻一推,门便开了。老爷我一跨过门槛儿,身子一飘,整个人就悬空了。
“思儿,想我了没?”第一哥哥两手撑着我的腋下,将我举得老高。
第一哥哥长我许多,真像我嫡嫡亲的哥哥一般疼我。
可他却总是太忙,绝代哥哥打趣他是“神仙见首不见尾”一点都不为过。
确实,第一哥哥名副其实,做什么都要争个第一,尤其是武功。
他总说练功需得全心全意,最见不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四位公子就数他最忙。
绝代哥哥曾经是这么跟本少爷解释的:为了让他的伏龙手能敌得过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一阳指,第一每天要练一个时辰的翻砂;为了自创一套比乾坤大挪移厉害得多的功夫,第一每日还要逆风狂奔两个时辰,打坐扎马三个时辰……
第一哥哥太忙,以至于我总是珍惜和他在一起片刻的相聚时光,舍不得用求证这些个小事情来耽误时间。我倒是向绝代提出过质疑——“绝代哥哥啊,我怎么觉得那些个功夫只出现在街边摊儿的话本子里呢?”绝代哥哥当时打了个哈哈,“你就算计,当第一有那么容易?”这句话确实在理,这么一算计,第一哥哥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