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她快要受不了听着隔壁房间jacky跟她女友恩恩啊啊的声音了,带上耳机辗转难眠,都没有和严颜同居。严颜旁敲侧击地暗示过几次,她都直截了当地表示她们接触得还不够,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
好熟悉的词语,因为时机未到,她至今没有告诉张远,她爱她。想着走了神,严颜说你想什么呢?
赵劝说,“没有,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有,和张远抱在一起相互折磨的镜头在她脑海里播放电影,她看到的不是情欲,而是伤感。有多少次机会她可以抱着张远,在完事后她香汗淋漓的身体边告诉她有多爱她。只可惜她不确定,她总说,时机未到。她等着这个时机,一等,就等到了结束。
赵权在第二天上火车的时候,又给了张远电话。
“在哪呢?”
“火车站。”
那头是一阵沉默,过一会又是一如既往的声音,“去哪?”
“打货。”
“哦,过几天就回了啊?”
“嗯。”
“父母催我结婚了。”
“嗯……嗯。”赵权的声音有点颤抖,这个消息有点突然。
“我说,原来我有个对象要带回来的,没想到后来分手了,所以最近不是很想谈恋爱。”
“呵呵,那很好。”赵权松了口气。
“他们问,为什么。”
赵权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流出来,她觉得张远很残忍,正在生吞活剥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点平和。
“我说,性格不合。”
“我们的性格很合得来,我们的爱好几乎一模一样。”
“不,不一样。”张远也啜泣了,听到了吸鼻子的声音,“我不喜欢出轨。”
赵权蹲在站台哭了,痛得她直不起腰来。她捂着嘴巴,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尽量不要让张远听见。她乖巧地听着张远说话,不插嘴,不反驳,和当初一般沉默。
“而且,也许她根本不爱我。”张远呵呵地笑了,“然后我父母就说,那好啊,长痛不如短痛,分了再找吧。”
她们的对话就像一把刀,血淋淋地破开她的心,再撒上一把盐。她告诉自己没关系,盐有消毒的作用。痛了以后就不再会难过,不再难过了。赵权强打精神站起来,检票了走上车。她选了个位置铺上报纸,坐着,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眼泪滴在报纸上。
过了一会,严颜打电话给她,她没有接。
手机收到了严颜的信息:你的心里,一直都有张远。
赵权地上的报纸有了几块泪痕,字迹模糊了。赵权回过去:你想多了,没有的事。
发完自己更难受。
赵权再打张远的电话,她都没有接了。赵权舍不得,舍不得的是就这样与张远分开,但是她找不到继续在一起的理由。她们没有过什么回忆,更没有过什么未来,她们在一起似乎跟不在一起一样,可真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