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是认识,对方很爽快的退了钱。
可因了这么件礼物,把自己硬生生的搭进来,桃珍只觉得损失相当的惨烈。
浴室的门响,桃珍扭头,倚着门框看过去。
刁奕舟依然是浑身只系着一条浴巾,与刚才不同的是,身上水渍淡了,被擦拭过的头发也立体了许多。
“随便坐吧。”刁奕舟指指沙发的位置。
桃珍依言过去坐下,双腿并拢,手放在膝上,表情很拘谨。
刁奕舟也走过来,一屁股坐到桃珍身边,顺手把电脑包打开,将电脑拿出来,放到了茶几上。
男性的气息浓重的飘过来,桃珍的心慌慌的,一想到浴巾下面不着寸缕的画面,她更觉得紧张,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好。
临来之前,她脑子里一片乱。
怎么开始怎么结束,都无从想起,她不是医生,甚至没经历过男人,只凭着一腔勇气过来,后续的发展,她似乎只能听天由命。
“吃饭了吗?”电脑桌面亮起,刁奕舟视线盯着电脑,轻声的问。
“吃了。”
“你稍等,我先忙会工作。”
桃珍:“嗯。”
寂静的屋子里,只有轻击键盘的声音。
桃珍似乎大气都不敢喘,她只觉得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的漫长,象是等待被砍头的囚犯,砍刀高高举起,却迟迟不落,那种煎熬,凌迟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终于,刁奕舟重重点了下回车键,确认发送。
他把电脑往远处推了推,左手轻捶了下右肩:“好了。”
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他脸上升起一股歉意,偏头,很认真的对桃珍说了声:“对不起。”
“没事,”桃珍故作洒脱的摊了摊双手,“你有事尽管忙。若不然......”
她想说若不然就改天再约好了,可刁奕舟却急时的打断了她:“我现在没事了。”
气氛瞬间陷入了尴尬当中。
两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
敌不动,我不动。
都在等待对方迈出第一步。
刁奕舟不动,实际上是不知道怎么动。
桃珍提前申明了,可以帮忙治病,但不负责陪自己上床。
他无法确定这其间的尺度。
桃珍不动,是因为她缺乏开始的勇气。
在她的词典里,没有缩头乌龟这一说。
既然话已出口,她就会勇往直前的去实施,去前行。
人生路上,没有后悔这个词。
因为后悔无济于事。
哪怕碰个头破血流,也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这是桃珍的人生信条。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面前这个男人,不是什么总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生病的男人,自己无论是做什么,都只是在行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