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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很需要有个人来管着她,为她着想,不让她随意做什么,否则依她的性子什么都能搅乱。”念蝶嘴上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是一副溺爱的神情。“我让玲珑子陪她出去,就是怕别人会一路上纵容她。”
霜灵子脸上泛红,换成她的话,她肯定事事让断尘如意,哪里会劝阻。
“你好好照顾她,别让她伤心,将来我才放心。”她说得别有深意。
“属下惶恐。”
念蝶看着跪伏在地的霜灵子,低下的头所隐藏的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她觉得有些累了,挥手道:“你去休息吧,我独自呆一会儿。”
“属下告退。”
念蝶长叹一声,如果不想伤心就不会伤心,是不是太奢侈了呢?放不下,她放不下断尘,所以苦心经营这一切,后土皇当年的微笑是在嘲笑还是在安抚?什么叫该放下,什么叫不该放下?现下她终于知道那个书生的痛苦了。人总有放不下的,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自己无法放下的重要之物,那是对特定的个人来说特别的事物,因为特别所以不肯放下,所以才有这么多纷扰世事。
“蝶儿,你可放得下我么?”
冰冷的风吹起念蝶火红的衣衫,青丝飞扬中,她的疑问散入浓秋不闻回声。
断尘和玲珑子两人一路南下,玲珑子当真心如玲珑,颇得断尘欣赏。或许跟念蝶比较像吧,对她很有好感。起初玲珑子不敢劝说什么,后来见断尘总是听她安排胆子也就大起来,渐渐地说话也不那么拘谨。
“宫主,我们在前面镇上休息一下吧,马也累了。”玲珑子说着开始解下左臂上皮甲,肩上的三角形皮甲却没除去。她们出来的时候带上一双青鹰,用做联络。这皮甲是放鹰用的护具,为了不引人注目,每到市镇她都解下来,并且让鹰等在郊外。
断尘听言很自觉的戴上斗笠,放下长约一尺的黑色面纱,面纱遮到胸以下,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她是女子。说来尴尬,前一日,她没戴斗笠,被青楼涌出来的女子们围住,险些无法脱身。后来她问玲珑子那些女子为什么这么做,玲珑子忍着笑花了好久才断断续续解释完。
玲珑子取出丝巾遮住面容,策马走在前面。安顿好之后,玲珑子带着断尘到集市上游玩。过了这个镇就是苏州城,今天下午会有青尘的人过来接应。
走着走着,玲珑子突然停下来,看着一幢华丽酒楼旁的小巷,两名中年男子鬼鬼祟祟地从酒楼后门出来,向小巷深处走去,不久两人带着一包东西出来。玲珑子一看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这间华丽的酒楼可不是一般的酒楼。
“怎么了?”
“那两个人是人贩子,专门拐卖年幼的女孩子到青楼里去。”
断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闪身跟了过去,玲珑子赶忙跟了过去,“宫主您?”
“叫我少爷。”
“是,奴婢忘记了,少爷,您想做什么?”
“杀了这些人渣。”
原来前些日子,玲珑子和断尘聊天说到自己的身世,她父亲被逼债的人打死,一家人的生计都了她父亲身上,她的母亲受不了打击上吊自杀,而她则被那些泼皮无赖拖着卖到青楼,要不是念蝶路过救了她,她也要走上绝路。
玲珑子跟随在她身侧,“先救出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