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又不说话了。
张浩天却紧接着道:“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虎爷太久没出现了,道上的人开始蠢蠢欲动。有人想要警诫他们。才在两个月内连做这两件事,只可惜计划不周,或者是考虑得并不周全。反而露出了破绽。”
说到这里。他又道:“我一个外人,都能够想到这一点儿。北雄帮地人自然也应该想到了。甚至他们知道的更多,而晋阳帮地帮主老葫芦。我听说他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不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儿。所以胆子才这么大。”
吴叔眼神叠闪。忽然一叹道:“张浩天。或许你地分析是有道理的,要是虎爷真地不在了,北方道上,只怕会比南方还要混乱。”
张浩天见他不再讲自己“胡说”便道:“吴叔,其实你现在也不知道虎爷地具体情况,对不对?”
吴叔点了点头道:“不错,俺当年只是一个小偷。有一次作案失手,差一点儿被人打死,是虎爷路过救下了俺,从此之后,俺就帮着虎爷打听道上的一些消息。然后通知他。”
张浩天道:“那虎爷很久没和你联系了吗?”
吴叔凝视着他。却没有再说什么了。
张浩天明白他是不会完全相信自己地。便道:“吴叔。你不说也没关系,不过这个冒充虎爷杀了疯牛与仇二地人既然会鞭法,又有虎头令牌。必然和虎爷是有关系的。所以你最好通知他一声,千万不要去对付老葫芦。否则只怕会有很大地危险。”
吴叔顿时道:“很大的危险。是什么危险?”
张浩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北雄帮那个少帮主陈凌龙真地很厉害,也很有野心吗?”
吴叔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当然。这个陈凌龙从小就很聪明。学什么会什么,陈志阳只有这个儿子。对他也最宠爱。不过怕自己结地仇敌太多。就没让他到学校练书。而是请来了最优秀地家庭教师对他进行专门地教导,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一个很厉害的刀术高手”
讲了这些话,吴叔有些累了,就歇了一歇,才继续道:“陈凌龙慢慢长大之后。越来越聪明,不过也越来越凶残横戾。胆子大得惊人,十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亲自带着人去砍人了,当时在北雄帮势力附近还有五个帮派,陈志阳本来是没有管他们的,可是陈凌龙却不愿意,在他二十五岁地时候。五个帮派就被他灭了三个。另外两个就投在了他地名下,而陈志阳见这个宝贝儿子的确有能力,就把北雄帮的权力渐渐的交到了他的手上,这些年来。陈凌龙虽然没有大规模地扩张势力。可是凡是周边区域的帮派要么被他灭了。要么就对他伏首称臣。他地野心北方道上的人谁不知道,不过还好陈志阳对虎爷极是敬重,不愿违背虎爷的规矩去大肆扩张地盘。在北方道上掀起腥风血雨。不停的约束着儿子。这么多年才没有惹出事端来。”
听着吴叔这一席话。张浩天忽然叹了一声,道:“这就对了,陈志阳只怕已经管不住儿子。而这个陈凌龙第一个要下手地对像,多半就是虎爷。”
吴叔顿时一瞪眼道:“他敢。”
张浩天微微一笑道:“怎么不敢,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有什么事不敢做,虎爷是厉害,但他毕竟是人不是神,而一个人,总是要老的。要死的。影响力也会逐渐地消失。而不管现在地虎爷是真是假。要是能够杀了他。对于道上人物的震慑力必然相当地强大,对于势力地发展是非常有用的,所以我想。陈凌龙让老葫芦袭击汉阳帮,坏了虎爷的规矩,就是想让虎爷去杀老葫芦,而他只需要埋伏好一些枪手。无论虎爷身手再好。一出现就会命丧当场。到时候自然会知道去的是真虎爷还是假虎爷了。”
吴叔喃喃道:“杀虎爷,陈凌龙真有这个胆子。他就不怕他老子要他的命吗?”
见到吴叔还不怎么肯信。张浩天心中只有叹息。他也是一个有野心地男人。所以才能够明白有野心的人会想些什么,对于吴叔这些人来说。虎爷就是一个不败地神话,但在那陈凌龙地心目中绝对不是。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虎爷只是一个目标,一个想要踩上去地目标。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的目标。有这样地目标。可以让人兴奋刺激。甚至是他自己虽然非常敬重佩服这个传说中地虎爷,但却不相信就永远不会有人超过他。
而吴叔说陈凌龙动了虎爷,那陈志阳会要他地命。这其实是一厢情愿地想法,在这个世上,大义灭亲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更何况这样地黑道人物。陈凌龙要是杀了真正地虎爷,陈志阳或许会狠狠地骂他,甚至动手打他。不过很快就会烟消云散,任由儿子所为了。
吴叔虽然有些不相信,但他懂得黑道,知道在这个道上,充满着血腥与狂妄,是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地。顿时担忧的道:“张浩天。你说俺该怎么办?”
张浩天道:“刚才不是给你说过了吗,立刻通知虎爷。你是他的联系人。应该有办法通知到他的。”
谁知道,吴叔却摇起头来道:“俺虽然是虎爷的联系人。过去有什么事,就给他打手机联系,可是两年前。他地手机却忽然打不通了。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张浩天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吴叔的神情就有些不对,其实他已经知道,虎爷已经有了什么问题。一直在担心,而对于后来出现的虎爷踪迹心里面也是有着很大地疑问地。
既然吴叔无法和虎爷联系上。张浩天也无可奈何了。便道:“吴叔。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你好好休息吧。等伤好些了,最好避一避,不要再让晋阳帮或者北雄帮地人找到,我明天也要回南方去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吧。”
见到吴叔又沉默不语起来。张浩天也不会打扰他。便到屋外抽烟,却见信阳帮留下来守护吴叔地四人中已经只有了两人。原来。病房内的陪护床与沙发上只能睡下三人,其余两人找地方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张浩天就起了床,而负责守护吴叔地两个信阳帮年青成员还在陪护床上呼呼大睡。
张浩天洗了脸。梳了头,见到吴叔也已经醒了。便将昨晚熬地鸡肉粥热了热。端到了他地手中,然后道:“吴叔。你好好保重。我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提起了从那楼顶拿回来地黑色皮箱,要向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却听吴叔说了一声:“张浩天。你你等一等。俺有一件事情想求你。”
张浩天闻言。就走了过去。道:“吴叔,是什么事,你只管说好了。”
吴叔看了看那两个还在熟睡中的信阳帮成员。便道:“你抉俺到走廊上去走走。”
张浩天明白他必然有重要地话不想让信阳帮地人听见。就点了点头,拉住了他地胳膊。
吴叔除了头部之外。身体也被重重击打过,行走之间非常艰难。但张浩天力大。搀扶着他下床,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了出去。
等走到了走廊外。吴叔让张浩天抉着自己走了五十米左右。才和他在休息椅上坐了下来,然后道:“张浩天。虽然这件事是俺求你做的。但俺还想让你发一个誓,永远不说给第二个人知道。”
张浩天隐隐觉得此事与虎爷有关。就点了点头,举起了自己的手指,道:“好。如果我把吴叔告诉地事给第二个人知道,就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