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巴图族人的归降大大鼓舞了塔塔罗部人的士气,张浩天自然也不可能下令撤退了,他留下了列巴图族与孛延部各族有姻亲关系的三十几人,连着兰亚族的十几个组成了一个喊降队,由被他封为马录的古柯负责。
一天后的下午,由伊德勒与哈日瑙海各率两千人到了另一个孛延部的小族加斯族的聚居营地前,而这一次,当古柯带人喊了话之后,在限定的两小时时间内,只过了半个小时,加斯族的族长特力鲁就率领全族六百余人投降了。而张浩天遵照前例,封了物力鲁为马录,赏赐了五百头马与五百匹牛给他。
就这样,在四天内,列巴图族、加斯族、其尔格族、马亚族这四个人数不过一千的小族纷纷归降。而在第五天,进攻西北方向一千余人的铁木里族时,在两小时之后,却没有得到回应,张浩天毫不犹豫的就命令进攻,现在塔塔罗部战士对于敌人的防御已经非常了解,只花了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战斗,将一千余铁木里族人全部灭族,只是还是付出了近千名战士死伤的代价。
不过,这一仗也没有白打,第二天,当伊德勒与哈日瑙海率领四千战士去另一个上千人的大族迪森族时,古柯带着人刚喊了话没多久,一些迪森族的平民就枪杀了想要负隅顽抗的族长腾格尔出来投降了。
在迪森族投降的当天晚上,张浩天开了一个庆功宴,过去在巴达托塔城的十个孛延部族,兰亚族早就归降,列巴图族、加斯族、其尔格族、马亚族、迪森族也降了,那罕干族与铁木里族被全部消灭,还只剩下了两个孤零零的族群,分别是温都鄂族与楚布族,十族只剩其二,对他们的心理威胁可想而知,照张浩天的估计,至多只会遭遇到一个族的抵抗,但用不了多久便会消灭,虽然在强攻之时,塔塔罗部战士伤亡还甚是惨重,初来的一万一千余人现在只剩下了八千多,但如果拿下巴达托塔城外剩下的两个族,孛延部的实力将消弱一半,算下来,他还是略占上风。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对拉克申训练出来的博特格其部战士已经完全放了心,这些战士皆身强力壮,他将之分散于老塔塔罗部战士与莫尔根部战士之中,有老战士指点带领,再加上轮番的实战,战斗力绝不逊于孛延部的青壮年战士。
这时,张浩天对于阿尔敦愣也越来越了解了,此人狡诈阴险,但做事有些犹豫,缺乏雄才大略,当年对付自己的父亲与塔塔罗部人是用的阴谋,偷袭玛木山谷也是用的阴谋,如果在最初列巴图族人投降之时,他就率全部孛延部人与自己决战,他手下的青壮年战士虽然略比自己少,但训练过的青壮年女子至少还有五六千人,再加上老人与少年,实在很难说鹿死谁手。现在几天过去,城外之族十去其八,他要再想决战。已经占了下风了。
宰杀了牛羊,有从玛木山谷运来的新鲜蔬菜,另外还备了所有的战士都想喝的马奶酒,只是由作了控制,绝不允许喝醉。
张浩天与众将领在山顶上燃起了篝火,但这一次将领敬酒最多的对象并不是张浩天,而是周雪曼,谁都知道若不是她及时赶到献了良策,塔塔罗部战士早就在经历惨重伤亡后撤回玛木山谷了,这些天的战果,大家都看在了眼里,对这个美丽娴德,温柔大方的三王妃莫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周雪曼当然喝不了太多的酒,但将领们的盛情难却,只好拿着酒杯略抿而过,喝了一会儿,便起身向张浩天告辞,说是想去看看古柯带领的劝降队,瞧他们这顿晚餐是否开心。
处处关心他人,善于交流谈心,这是周雪曼的过人之处,撇开她是自己的妻子不说,自己部落里的确是急需这样的人才,阿茹娜怀着孕,这大王妃之责已经交给了周雪曼,母仪部落,她绝对比阿茹娜做得更好。
周雪曼刚下去不久,就见到一直在山顶上用红外线望远镜监视孛延部动静的一名哨兵匆匆跑来,向张浩天一躬身道:“王爷。孛延部那边有情况了,温都鄂族与楚布族好像正在撤往巴达托塔城。”
张浩天正准备和哈日瑙海对饮,一听这话,立刻放下酒杯站起身,向着山顶南缘而去,众将赶紧跟在其后。
到了山的南缘,一名哨兵递来了望远镜,张浩天双手拿着望去,果然见到前方的温都鄂族人与楚布族人正在巴达托塔城里撤离营地,他们没有点燃火把,全部骑着马,马匹上没有托太多的东西,行进匆忙,显然是怕塔塔罗部战士追击。
这时立刻点兵去追的确是来不及了,张浩天很快放下了望远镜,心里明白,阿尔敦愣害怕城外剩下的两个族也投降了自己,才命令他们连夜撤入巴达托塔城里,而他的策略,无疑就是想利用巴达托塔城的高大坚固作最后的屏障。
阿尔敦愣有可能将剩下的两族撤回城内,这也在张浩天的算计之中,因此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只是下令。所有的战士不要再喝酒,好好休息一晚后,准备离开拉亚尔山丘,兵临巴达托塔城下。
第二天早晨,在满天的彩霞之中,张浩天一声令下,塔塔罗部战士就开始拔营,缓缓的到了离巴达托塔城三公里远的地方开始重新扎营,剩下的八千兵力,在四个方向的城门外各扎两千,他没有把营地离城太近。是因为思虑并计算到,现在城中的还有一万六千余名孛延部人,青壮年战士大约在六千左右,如果加上妇女老人等预备军,忽然选择一个方向冲出来,自己任何一方都难以招架,离着三公里,随时监视着城门的动静,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只需要吹动号角,另外三方就可以有时间聚集在一起防御反击。
中午的时候,全部的营地就扎好了,在张浩天的调度之下,伊德勒守住北门,哈日瑙海守住东门,希都日古守住西门,而由他自己带着拉克申与嘎尔迪守住南门,也就是巴达托塔城的正门。
此刻,张浩天感觉到了要围困巴达托塔城,自己的兵力还有些不足,便让拉克申拿自己的令牌回玛木山谷去,将防守谷内的两千战士再抽出一千五百来作为预备军,现在巴达托塔城已经被自己团团围住,完全不顾忌阿尔敦愣会派兵偷袭了。
一日之后,拉克申就带着一千五百名战士到了巴达托塔城下,至此,塔塔罗部可说是倾巢而出,要与孛延部在城楼的上下展开最后的生死对决。
到了第三天,张浩天正在南门外的主帐内召集众将商量进攻巴达托塔城之事,忽然接到了禀报,说是一直驻扎在东南角五公里处,由格格木率领的一团也拔营开近了,已经离他们的营地不到一公里。
这段时间来,虽然与格格木的驻地离得并不远,但张浩天知道他受到了海力上校的钳制监控,不愿接近去增添麻烦,现在一团拔营而来。他也想知道内中的情况,但带了嘎尔迪,由齐日迈领着一队侍卫跟随,前去询问。
没过多久,便见到了一团的坦克与装甲车停在了前方,而格格木已经跳下了指挥用的装甲车,显然知道他要过来了。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四十来岁,脸部瘦削,看来甚是精明的军官,肩上的军衔正是上校。
张浩天知道,这就是海力上校了,他上次到了玛木山谷外,竟没有来拜访自己这个塔塔罗王,所持的立场,已经可知。
见到张浩天一行人骑马过来,格格木并没有表现得太过亲热,而是迎着他上前一步,敬了一个军礼道:“哈丹巴特尔王爷,我们奉巴斯中将之命,前来监察王族使用武器的情况,如果有打扰之处,还请你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