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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张浩天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样坚持不到五分钟,这短短的五分钟。或许就是自己在这个世上生存的最后时间了,尽管如此,他却丝毫不敢停顿,因为一但松懈下来,陈凌龙必然会立刻反攻,他这时连防御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只怕连五分钟都坚持
住。
正在喜急之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喊道:“浩天,手下留情,陈少帮主的父亲陈老帮主与我有旧,教一下他是可以的,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饶过他的性命吧。”
这话传入他的耳中,立刻分辨出来,竟然是负了伤的黄彪喊出来的,斜眼瞥去,却见他已经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似乎真的怕自己将陈凌龙毙之于刀下。
张浩天知道黄彪从来没有和陈青山见过面,听他说出这话,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明白过来。黄彪看出他的一只脚踏在死亡的边缘上了。这么说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让他停止这场比斗,却不会颜面无存。
暗暗一叹,他当然也不会傻得将自己送到陈凌龙的龙形刀下。拼尽了全身力气,劈出数刀。威势凛人,逼得陈凌龙又连着退了三四步之后,忽然一收刀,脚步主动向后撤了两步,将“狼王刀”插在了地上,做出了一付得势后却谦逊有礼的样子,向陈凌龙一拱手道:“陈少帮主,承让,承让,今日你我就算不分胜负吧。”
陈凌龙可以清晰的见到张浩天额义上的汗珠,清楚他实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自己很快就能够动反击取此人性命,既解决掉自己一统天下黑道的最大障碍,又雪了刚才他骂自己“缩头乌龟”之耻,正在得意冷笑之间,不妨黄彪居然站起来大喊张浩天手下留情,还说与自己的父亲有旧,而张浩天也忽然停手。借机下台,当真是气得胸臆欲炸,而对方将刀都插下去了,以他的身份,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然不便再拿刀攻击,只愕上前两步,指着张浩天插在地上的“狼王刀”道:“张浩天,想不到你是如此无赖的人,打不赢就用上了卑鄙的手段躲避;拔起你的刀,和我继续再战,如果五十招之内我不能将你毙于刀下。就算我
张浩天一生之中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可是俗话说“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怕无处金钩”陈凌龙有胜他的把握,才会设下了这场决斗,这个世上没有不败的人,他也绝不会做一个愚蠢的英雄,他不怕死,但不会白白送死。
见到陈凌龙的愤怒之状。张浩天暗叫一声“惭愧”但表面上却极有风度,不仅没有拔刀,反而将自己的双手负了起来,微微一笑道:“今日我只是和陈少帮主玩玩儿罢了,输与赢并不重要,黄长老和令尊既然有旧,那就点到为止吧。”
陈凌龙瞧着他一付得势饶人的高姿态,忽然“哈哈”仰天狂笑起来,指着他道:“张浩天。原来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缩头乌龟,太让我失望了,你要是不承认自己是个无胆的孬种,就拔起刀,我们再战。”
黄彪生怕张浩天会被陈凌龙激得真的拔刀再战,忍着小腹的伤口,又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张浩天一拱手道:“帮主,你是知道,在没有加入万洪帮之前,我曾经自创过一个小帮,时常会到北方走动,当时遇到了一个极大的麻烦,让我差点、儿妾了性命,幸亏是遇到了陈老帮主,蒙他大义,替我解了危。这个恩我现在还铭记在心,看在我追随你一场的份上,就给我一个老脸吧。”
陈凌龙望着他,顿时咬牙切齿起幕,道:“黄彪,你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人物,想不到会这样无耻。都说南方人狡猾无行,我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黄彪的性格和张浩天一样,都是铁铮铮的硬汉,今日这样做,实在是万般无奈之举,不过他的外表和张浩天一样,丝毫不透露出己方将败之状,而是望着陈凌龙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贤侄,我知道你从生性高傲,这次主动约张帮主决斗,也是志在必胜,可是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是张帮主的身手,也并非是没有敌手的,你回去再苦练一段时间,有机会你们俩再好好决斗一场吧。”
天狼帮的人哪里知道真正的情况,看到的只是帮主一把刀左劈右砍得陈凌龙步步后退,似乎很快就能够击杀对方,只可惜黄彪会顾念旧情,在关键时刻出面阻止了这场决斗,心里暗暗埋怨,王彬听着陈凌龙居然还在不识抬举的骂张浩一黄彪两人,顿时忍不住了,骂道!”陈凌龙。你要不要蝗,判明输了,还好意思骂人,若不是黄长老够义气,还了你老爸一个人情,你现在已经被我们帮主劈成两半了。”
陈凌龙听着,心中更气,狠狠瞪着王彬道:“滚,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鸟叫。”
王彬虽然知道陈凌龙厉害,但他并不是怕事的人,见此人明明要输了,还要骂自己心目中最崇拜的偶像,当真是恼了,理直气壮的大声道:“刚才你就要输了。是我们帮主饶了你一命,在场的朋友谁没有看明白,都说“南浩天。北凌龙”我看啊,除了你老子给你的本钱,你凭什么和我们帮主齐名,我呸
说着,他还真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在场的上海各帮会的人就和王彬一样,以为陈凌龙就要输了,而他嘴硬,只是因为生性狂傲,主动下战贴给张浩天,结果弄巧成拙,一时间有些气急败坏说一些场面上的话挽回脸子,这明珠园的主人范兴安才是真正的和陈凌龙的父亲陈青山有旧,一直担心陈凌龙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意外无法给其父交代,便也赶紧大步走到了场中。“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打着圆场道:“张龙头,陈少帮主,你们两个都是青年俊杰,当世之雄,大家玩玩儿,点到为止最好,快把刀都收起来,我已经在饭厅备下了薄酒。大家去热闹热闹,不再比刀,比比酒量如何?”
这时,陈凌龙恼怒的脸却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收回了龙形刀,斜横在了身后,凝视着张浩天,冷笑着点头道:“很好,张浩天,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逃过一死,看来我对你真是低估了。不过你要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在我的刀下
张浩天也一点头道:“陈少帮主刀法精绝,如果有那一天,张浩天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陈凌龙“哼”了一声,跟着道:“你我之争,已经避无可避,当着上海各同道的面。我想跟你订一个约定,但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答
?。
张浩天立刻道:“是什么约定?”
陈凌龙道:“我知道你手里有些喷子,但现在国家对这玩意儿管理得越来越严,一但我们两帮大规模使用,在分出胜负之前,必然会遭到政府的重击,如果你愿意。我们之间的厮杀,就不要动用那玩意儿,而你如果不同意,那就当我没说,大家能够搞到什么武器就用什么武器好
听着陈凌龙的话。张浩天顿时分析起他的用意来,政府的力量他是见识过的,不能不说心有余悸,南北之争的厮杀如果用上枪,不引来政府关注并干涉镇压的可能性绝对为零,双方还没有分出胜负就会遭到政府重击的说法是没有错的。北方人自古就彪悍勇武,长于近身搏斗,如果只用冷兵器,厮杀起来无疑会有优势,而如果他不答应,想用手枪甚至决,除了政府的因素之外,有一件事将让他处于大大不利的境地,那就是陈凌龙杀了柯云路,即将接手他所有的黑道生意,其中就包括了军火。
无论怎么算,自己都似乎没什么优势,那么,他当然要选择相应安全的冷兵器作战,南方人的身体素质虽然比不上北方人。但头脑与敏捷并不差,而且地域与人数要多,或许能够扭转劣势。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好,陈少帮主,我答应你,绝不先使用喷子,你我就各凭实力一决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