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聂铎没有勉强她,只是把旁侧的那只白瓷炖盅打开,帮她盛了一碗,道:“冰糖雪梨,润喉暖肺的,你如果能喝下去,就勉强喝一点。”
叶素素当然是喝不下去了。
聂铎也没勉强她,正要把手里的碗放下,忽然门口有婢女禀报:“郡主,何恩新何公子求见!”
叶素素一愣,这才想起,当时她落水时,何恩新正在她的身后。
小桌边的聂铎却忽然脸一黑,把手里的碗直接摔着了桌子上,怒道:“他还有脸来?!”
叶素素和乐竹香竹她们都被聂铎突然涌出的怒气吓了一跳,噤若寒蝉,接到吸了一口气,不敢说话。
聂铎似乎也觉察出自己的怒气有些大,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叶素素的发顶,道:“你吃你的,我就是……对何恩新有些气愤。”
叶素素朝着聂铎讨好的笑了笑。
聂铎有些不自在地解释:“刚刚在湖堤,我看到他说要送你回来,才离开的。没想到,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你竟然就被人暗算掉进水里了!他跟在你身后,还能让你被人算计去,要他何用?!”
叶素素发愣,心头涌起酸水,酸酸涩涩的,好生难过。
聂铎却还不解气,低了头没有去看叶素素,不自觉地紧握了双拳,“你都掉进河里了,他竟然……竟然没用地瘫在湖堤,连喊人救命的声音都那么小……我若是走的再远一点,都未能听到!”
何恩新在聂铎眼里,简直是一无是处。
叶素素却不这么觉得。何恩新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既不像她哥哥叶墨轩一样从小就舞动弄枪,也不像她表哥陈满他们骑射弓箭样样精通,更不及聂铎年纪轻轻就已经上过战场杀敌,所以遇到今日的情况,何恩新被吓得没有了主意,也是正常。
她原本就没有对他抱有多么高的希望,不然上一世他也不会一点都不反抗,就接了圣旨尚了大公主做驸马了。
性格使然罢了。
可是,看到聂铎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叶素素还是理智地决定,暂时不要见这个何恩新了。
乐竹得了命令,出去回了何恩新的话。
“何公子,我家郡主已无大碍,现在正喝了药睡了,不方便见客。何公子先请回吧。”
何恩新知道今日是见不到长仪郡主了,犹犹豫豫有些不舍得离开。他缠着乐竹问了许多叶素素的事情,比如说,太医是否来看过?开了什么药?长仪郡主是否服药?
这些都是私密之事,乐竹当然不能全都告诉何恩新,只得态度极好地反复说着:“何公子请放心,我家郡主已无大碍。”
何恩新最后实在是没有什么可问的,只能依依不舍地告辞。他走了两步,似乎挣扎犹豫了许久,又匆匆地跑了回来,叫住正要转身进去的乐竹,道:“那个……今日救了长仪郡主的是何人?”
乐竹一愣,反应极快,笑道:“何公子,您这话问的?救了我们家郡主的,自然是在莲池苑服侍郡主的內侍,否则您以为是何人?”
何恩新将信将疑,那个男人容貌俊美,身材颀长高大,眼神骇人,那个男人真的是一个内侍吗?可是,如果不是內侍,又无法解释他不顾男女之妨那么抱着长仪郡主。
他眉头挤到了一起,一抬头,又看到乐竹笑盈盈地看着他,也不好一直在这里纠结,只好说:“请郡主好好休息,在下明日再来看她。”
何恩新走了,乐竹松了一口气,刚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