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萧潇支支吾吾半天,终于道,“挪了中公五百两银子做衣裳。”
费碧云早已经把她胭脂铺子的底细打听的清清楚楚,张口便问道,“你那胭脂铺子现在还欠着不少钱,又挪用了多少?”
“挪了两千两银子……现下还欠着一千六百两……”崔萧潇说到这儿,嘴唇都白了。
“贱妇!”站在一旁的温廷柏终是忍不住了,上前朝着崔萧潇脸上甩了个巴掌。
崔萧潇顺势趴在了地上,看着怒不可遏的温廷柏,哭的越发厉害了,只凄厉道,“你前些日子还说什么都听我的,如今见我犯了错便又打又骂,我可真是瞎了眼。”
“你欠了多少钱跟我们侯府没关系,恐怕得姨娘你自个儿想办法了。”费碧云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崔萧潇,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费碧云说着把目光放在了温廷柏的身上,浅声道,“二弟,如今你院子里的姨娘干了这样的事,又偷偷挪用了中公那么多银子,你是不是得将那些银钱补上?”
温廷柏站在原地直喘气儿,他外出三年攒下的银子,也只有一千两而已,已经全都给了崔萧潇,他眼下哪里还有剩下的银子拿来还债?
“廷柏怎么带了你这样的毒妇进门。”坐在上头的老太太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厉声道,“先把她手里的管家对牌钥匙给拿了,打二十大板逐出门去,管她被外头的什么人捡走,也算是她的造化。”
崔萧潇一听被打板子还要被赶出去,终于是慌了,她跪在地上挪到温廷柏腿边,拽着温廷柏的裤腿哭泣,“廷柏,我知道错了廷柏,你救救我。你从前说无论如何都会爱我的,你可说过无论如何都会对我好的,就原谅我这次吧。我不过是一下子被猪油迷了心。”
崔萧潇说着,死死地拽着温廷柏的裤腿不愿意放开,声泪俱下,“廷柏,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受了伤,在林子里被我捡到了带回家好生照看。你还记得吗?你那时候跟我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的,你若是不要我了,又何须带我回来?”
温廷柏听了崔萧潇这话,眼中终于有了几分动容,看着上头的老太太道,“老祖宗,萧潇不过是一时糊涂,还好尚未酿成大错,她日后定会悔改的,还请老祖宗饶了她这一回吧。”
“哼,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她,也不会酿成如今的大祸。你如今还护着她,莫不是要让我们全家都跟着陪葬不成?”
老太太如今对崔萧潇早已经没了当初的喜爱,听说她还让温廷柏丢了脸坏了名声,封官只封了七品更是觉得她是个红颜祸水,“当初我就说了,这种不是良家女子的人不能纳进门。”
老太太说着,把目光看向了宋婉宁,厉声指责道,“我年纪大了,头昏眼花做事情没个根据的。婉宁也是,管着这么一大家子,竟然也不知道提醒着我些。廷柏是你的夫君,你也不知道规劝,就知道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