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之后,他怒不可遏,想扑上去殴打这个蠢货女人,可这会儿却还被其他人拦着,怎么都过不去。
他气得胡子直吹,他就想不明白了,谢渊手底下这些人都是什么人物,自己好歹也是习武几十年之人,居然连一个人都撼动不了。
小王氏颤颤巍巍,不敢看鹿森,可心中却微微庆幸,自己这样说,就还有挽回的余地,她要是真实话实说,她是让那些人直接取命的,那看谢渊这个疯劲,自己是别想活了!
鹿霜霜也傻了眼,没想到,苏幼月的失踪居然真和母亲有关。
这下什么都完了,父亲指不定要怎么发火,万一他真像之前说的,要将母亲休了,那他们二房丢人就丢大了!
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她正在细思,冷不丁听见前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吓得她一个哆嗦,朝前看去,就见先前那个割断自己头发的青年手中拿着的钳子里,多了一片血淋淋的指甲。
鹿霜霜尖叫一声,不可置信地朝母亲看去,就见小王氏尖叫着,惊恐至极地想往后缩,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打着颤,手指上的血如泉涌。
“娘!”鹿霜霜吓傻了,想要上前,可身前挡着的两个人依旧如两座小山一般不可撼动。
折镜冷淡看着尖叫不断的小王氏,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像是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面:“鹿二夫人,一次机会,你已经用完了。”
小王氏拼命摇着头,痛得满脸狰狞,似乎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可眼见着那面容俊美的青年两指一松,那钳子种染着红色蔻丹的指甲掉在地上,而他忽然再次伸手,抓住她的手时,她已经快要吓疯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我派去的那些人本来是冲着鹿溪雪去的,是要她的命,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把苏幼月带走了!”
见青年似乎没有打算停下的意思,瞬息之间,她脑子终于灵光了一次,看向谢渊:“谢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从哪找到那些人的!”
她疼得一边抽气,却一边语速飞快,生怕说晚了,那鬼魅一般的青年就会继续手上的刑罚。
她说完之后,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谢渊终于掀了一下眼皮。
“说。”
依旧是一个字,可小王氏却猛然松了一口气,如闻赦令。
远处的鹿森已经气得直骂,可小王氏却充耳不闻,此时此刻,若是她再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她应该怕的,那她才是真的没脑子。
惹怒苏家人也好,鹿家人也好,最起码她不会丢命,可惹怒谢渊这个疯子,他不光要她的命,他还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王氏低着头,谁也不敢看,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招了,说完之后,屋子里极其安静,落针可闻。
十指连心,她的手还是针扎似的痛,像是有一根钢针,不间断地扎进她的指甲缝,可她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所有人再次被她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