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的言,语言的语。”她知道这话说出口很有故意戏弄人的嫌疑。可是如今她心里畏怯害怕,脑子便开始打结转不动,一下子竟想不出言语二字还要如何组词!
果不其然,她这句话说出口后,迎来了高茁的一个大耳光子。
她被打的两眼发黑,欲哭无泪。这时,噗嗤一声传入她耳中。身边有个人笑了,而且声音越笑越爽朗欢快。
发笑之人走到她跟前,弯腰觑了觑她的脸,然后抬手毫不含糊的冲着她后脑勺拍了一下。
他语气轻快地道:“嘿!你这小子还真是一个妙人儿!”说着他转身看陆予骞,“老九,方才他真偷窥你,沐浴了?”语气里颇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
小子?言语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肥大的灰白色粗线衣,破洞牛仔裤,赤着双脚,丸子头松松地束在脑顶。所以这样的她,看起来像男生?
她抬头看看说话的人,这人长得跟陆予骞有那么二三分相似。他个头略矮一些,五官端正好看,气度华贵旷达不羁。
听他说话的语气应该是一位性情浪荡玩心重的人,这种人往往都挺好说话的。最重要的是他开口直呼老九,看来他俩是兄弟,他是哥,陆予骞是弟,那么这里身份地位最高的一位应该就是他。
性别认错算什么,保命要紧,再说在男人窝里做男人,可比做女人有安全感多了。
言语膝行几步,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角,含泪哀求道:“王爷,您看您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善性人!您行行好,替我说句话,我刚才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又累又困在衣架下面睡着了,直到遮在身前的衣裳被剑挑开,我才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事。当时我也是一直垂着眼看脖子下面的剑,真的没偷看他沐浴,更没看到他的身体。我也不是探子,您看看我,您是慧眼独具,您说有我这样的探子吗?我就是饿了走错了营帐,您是心美人美的善心人,您行行好,放我走吧!”
言语以为自己找了救世主,哪知他弯下腰与她面面相觑片刻,竟貌似苦口婆心心地说:“唉!你说你这么俊的人儿,干点什么不好,你非得有这喜好!你累了休息,饿了找吃的呀!虽说咱丞王殿下长得好看,可是你偷窥他沐浴……是能解乏呀,还是能填饱肚子啊?得了,他里里外外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你看遍了,你也该足意儿了,你没吃亏。”
言语一听这话,胸腔一口老血差点喷薄而出。是她眼瞎看错人啊!这位王爷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阎王派来扇阴火,怕她烧不死添把柴的催命鬼吧!
果然他话语未落,陆予骞漂亮的面孔变的十分阴沉。他剑眉一蹙,语气十分不耐烦地催促道:“够了,少啰嗦。高茁,拖出去处理了!”
……
言语回想不久前兵荒马乱的经历,如何都不能相信,好好的在卧室里构思剧情的她,现如今已一只脚踏上了黄泉路。
她借着清幽朦胧的月光环顾四周地势环境,她正对面不远处有一座低矮的山丘,上面植被丰富密林丛布,而她身后左右俱是乌压压的营帐,一顶连着一顶,写着昱字的军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军营四处都有士兵腰佩宝刀来回巡逻,再看看压制着她的两名小兵,以及走在前面魁梧健硕的高茁。
言语绝望的知道,想要趁机逃跑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说她挣不开两名小兵的桎梏,就算可以挣开,她又如何跑的出这密实如天罗地网般的军营,又如何跑的过这些纵横沙场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