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奇怪又莫名的念头!令陈君昊惨败是他等了两年的愿望,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女人,放过可能实现的心愿。
这时有士兵来向他禀告军务,他低声对她说:“起来。”哪成想,她像没听到一般,完全没反应。
战事还未结束,他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她在这里消耗。两权之下,他抓住她的手腕,强令他松开自己的袍角,而后低头瞥了她一眼,长腿迈开大步离去。
等处理完军事回来,他看到她还在蹲在原地,小小的,缩卷成一团,一副凄凄惨惨的可怜模样。他皱了皱眉,犹豫片刻,转身又折回了她身边。
他伸手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轻飘飘的丢下一句,“你跟我来”,而后转身往他营帐所在的方向走。
忽然右小臂上的衣料一紧,他扭头看过去,他的衣袖被人小心翼翼的捏住了小小一处。他顺着那只手去看它的主人,她正瞪着犹如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般的瞳眸,怯生生地望着他。
他知道人在害怕时身体需要来自外力的安抚,虽然不一定起作用,但总归是能缓解的。他虽不懂怜香惜玉,却也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他尽量温和地看着她,轻声问:“害怕?”
她点了点,又摇摇头,攥着他衣袖的手却是一刻都没松缓。
他面无表情,目光定定地看了她良久,直至看的她恐惧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有美丽优雅的天鹅颈,黑亮的发丝凌乱的若隐若现的覆盖在脖颈上,那里的皮肤白皙细腻。
他的视线从她的脖颈上收回,投向了远方。这片狰狞血腥的战场,不久后将恢复到往日的宁静安和。战争是为了安居乐业,战争又是极其残酷的,见惯生死的将士面对死亡尚且存着一丝胆怯,更何况是她这种柔软的女人。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左手覆在了她紧攥自己衣袖的手背上。六月初的天气,她的手冷如冰雪,并且一直在轻微的颤抖着,看来真的是怕极了。
他紧紧了覆盖在她手上的力度,轻声说:“别怕,从今往后你都是安全的。”
她任由他牵着手,两人沉默不语的往前走。过了许久后,他听到她低声嘟囔了一句,“我不害怕,我也不怕死,我就是讨厌吓都吓不死。更烦时刻处在死亡边缘,又不知道何时死。”
这是一句很有意思的话,陆予骞好笑地转头看了她一眼。虽然让陈君昊逃了,但毋庸置疑,此战一定是昱军胜利。人一旦轻松无压力了,心思也活泛起来,他忽然生出一丝戏逗她的促狭心思。
他摇了摇两人紧扣在一起的手,闲闲散散地说道:“你不害怕,你抓的我这么紧做什么?你不怕死,刚你死命拽着我不撒手,做什么?你一个大老爷们不拿刀杀敌,战后平静了,又在这里说什么不害怕不怕死,亏你说的出口。”
两人牵手走了这么一段路后,言语的不安情绪缓解的也差不多了。眼下被他这么一说,她大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在掌心中。
情急之下,她动作不甚温柔的甩开了他的手,急急的撇清,“是你主动牵我手的。”说着快速把手背在身后,眼神狐疑的环顾四周一圈,低声自言自语道:“两个男人牵着手,若是被别人看到了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有龙阳之好呢!”
陆予骞手臂上有伤,被她这么大力一甩,牵动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蓦地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