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轻轻的托住了她的手肘。
言语眯着眼左右环顾四周景色,暗想:黑灯瞎火,四下无人,月色朦胧,暖风拂面,野花野草做浪漫点缀。蛮适合那些趁着月黑风高,钻小树林的热恋男女。
突然唐晔拍了拍她的手臂,压低声音说:“你看,在那边。”声音微小像是说悄悄话一样。
言语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芦苇丛中,影影绰绰间星光点点,星光忽高忽低轻悄缥缈。她伸手推推唐晔的手臂,低声说:“走,我们过去看看,也许那边更多。”
河水无声的流淌,暖风轻拂过他俩的脸颊和头发,把两人的衣角吹动的似纠缠在了一起般。
唐晔轻轻托着言语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带领着她顺着河岸往前走,稀稀拉拉的几根芦苇随风摇摆着。
言语是个没有浪漫细胞的孩子,此刻的场景在她看来,非但不唯美浪漫反而有些恐怖令人浑身发冷。她拽着唐晔衣袖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他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回头问她,“怎么了,害怕?”
言语听似爽朗的笑声里,透露着掩饰不住的紧张。她抿抿唇,尴尬地说:“唐将军,你别笑话我,虽说是男人,可我自小胆子有点小。”
唐晔是一个非常温柔而善解人意的人,他翻手攥住了她的手腕,体贴又带些自责地说:“胆小不分男女,早知道你怕黑,咱们就不来了。”
体贴温柔的人,令人不忍对他有半分苛责,似乎所有的责任都在自己,谁让你胆小如鼠的!言语同样善解人意宽慰他,“不来怎么能看到萤火虫呢!没事,我不怕,这不有你嘛。”
随着身边的芦苇丛越来越密集茂盛,萤火虫也渐渐的多了起来,一群一群闪烁着荧光在夜色里游动,像是轻盈流转的彩带,又像是银光波动的灯河。
唐晔适时拿出一条白色丝帕,分别两角相对打结,做出一个简易的小包袱状。他拿着在言语眼前晃晃,“走,捕捉几只去。”
“好啊,你走前面我后面跟着。”言语说。
捕捉萤火虫绝对是一项技术活,唐晔领兵杀敌厉害,捕虫这事却不拿手,何况他们手里没有任何捕捉工具。倒也不是捕不到,只是捉起来比较费劲。
困难激发人的征服挑战欲,唐晔为了让言语看到,白娟布装虫到底有多亮,绝对是拿出来他上阵杀敌的劲头,与小小的萤火虫们斗争。
唐晔拼劲十足,言语也不能傻站一旁观战,两人分头行动,玩的不亦乐乎。
白丝帕做成的布囊挂在唐晔腰间,捉到后他便把虫放进去。渐渐的他也摸出来规律,越来越顺遂。
随着腰间的灯光越来越明亮,捕虫也渐进尾声,唐晔把最后两只虫装进布囊里。他手举流光球一样的布囊,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转身邀功似地说:“言语,看,是不是很亮?”
月色朦胧,月光清幽,温热的夜风吹得他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目力所及之处,哪还有言语的影子。
他记得刚刚她就在自己身边的,他忙于捕捉虫,她就在他身边挥舞着手臂斗虫玩。他虽专心致志的捉虫,但多年戎马生涯形成的警惕性还是有的。
身边没有第三个人接近,距他最后一眼看到她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声音出现,难道是她一时贪玩走远了?
握着白帕囊的手指越收越紧,寂静的夜空下发出“咔咔”的关节响声。心底的寒意一寸寸地顺着血液涌遍身体各处,似乎顷刻间,唐晔从酷热的盛夏跌进了寒风刺骨的冬日。
直至此时,唐晔已经围绕着两人走过的地方,来回奔跑四趟。没有她的身影,哪里都没有她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肥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