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色的素绫,上面绣着并蒂莲图纹。以前她便觉得,肚兜是一件很有情趣,且无比性感的小衣。实物拿到手里细细研看,越看越觉得这玩意儿性感极了。她往身上比了比,心想不知道穿上是什么样子。
就在这时,陆予骞大喇喇的走了进来,两人俱是一怔。言语的脸瞬间涨成了红柿子,她迅速把肚兜藏到了身后。
陆予骞也觉得尴尬,他是从侍女那里得知,她已穿戴妥当才进来的,谁知道她……他率先敛了神色,收起尴尬,声音平静无波地道:“别藏了,我都看到了。拿出来收好,过来上点药。”说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的小药瓶。
她在身后把肚兜揉成一个团,两手相扣拢在掌心里,红着脸放回先前侍女带来的小包袱里。磨磨蹭蹭的走到他面前,“上什么药?我没受伤。”
陆予骞抓起她的手,把她拉到床沿上坐好。一手按在她肩头,一只手轻摸她的脸颊,“她打你了?”
被他这么一问,言语忽然觉得有点委屈,她低垂着眼眸,点了点头。
“你怎么这么笨,你不会打她还回来吗?”他起身拿来一块白帕子,把小瓶子里的药水均匀的洒到白帕上,后将帕子敷到她脸上。
言语接过白帕子自己敷脸,低声为自己的“笨”辩解,“她打我,我打她,那成什么样了?她是以为被那啥了,一时情急才动的手。我当时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是怎么回事来。再说她是郡主,我身份卑微,我又没活腻歪,怎么敢还回来。”
她说她身份卑微,他有些心疼。他叹息,“有我呢,你怕她做什么。”言罢,拍拍她脑袋,笑说:“往后整个大昱疆土上,你尽管横着走,有谁不服气,让他来找我。”
丞王殿下权势滔天,护犊子劲头十足,她可仗势横行。她哭笑不得,心窝泛起甜,甜中又掺了酸。她抬眼看看他,皱皱鼻子,“我是好姑娘,不是螃蟹,不会横行。”
他斜睨她,笑着调侃,“哟!你不是男人么,怎么成姑娘了?”
她被呛的不轻,一时语塞,枯着眉头怨怼地瞪他。
他的心底柔软成一片,伸手把她拖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心满意足地说:“终于等到我的姑娘了。”说罢,抬手揭覆在她脸上的白帕子,“拿下来,我看看好些了没。”
酸酸甜甜,纠缠搅拌,已品不出是何滋味。她喜欢甚至贪恋现在的甜蜜,理智却不停的提醒她,万万不能沉溺其中。
她到底该怎么办?
想想唐晔和韩珺瑶的故事,就可以看出,得到过再失去,远比从来没得到过要残忍的多。不管生离还是死别,这种事谁摊上,谁痛的肝肠寸断谁清楚。用几年痛苦换取一时甜蜜,这种事她不会做,也不愿他们两人经受那样的折磨。
嘴里弥漫起一股甜腥味,是她咬破了内唇壁。她深吸一口气,狠下心推开他的手,挣脱出他的拥抱,摆出一副巨人以千里之外的架势。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咱们这样不合适。”她的声音坚决而清冷。
陆予骞不懂,前一刻还好好的,为什么忽然间就变脸了。他目光探究的打量她,“言语,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