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别走了,再走你腿上的伤口就要裂开了!”萧昱将马车一停,居高临下地看看她,“有车不坐偏要走路,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唐艾被迫停下来,一口气抑郁在胸口。
她就是忍不住地窝火了!怎么地吧!
“萧昱,我不坐你的车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让路!”
萧昱小声轻叹:“好端端的干嘛突然要走啊,咱们不是说好了一块儿回京城的么?”
“谁跟你说好了?!昨天我只是答应帮你到这里来说几句话,谁知却是来见郡主。如今郡主之事总算了结,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少在这儿废话,快给我让开!”
“不让,我偏不让。”
“你别不讲道理!”
“这怎么叫我不讲道理呢?你要讲道理,我就和你讲道理。敢问唐兄,那贞熙郡主看上的是你不是我,她与我又有何干系?我昨天就和你说了,这事儿不是为我做的。你到这儿来,明明是在帮你自己啊!非得算一算不可,那也只能说是我为你成功解决这事儿推波助澜了一把。”
“你——”
“也不知道是谁有板有眼地说,要好好多谢我来着。我当时没想到,现在想到了。此去京城路迢迢,我一个人旅途寂寞,就想找个人来陪。你要多谢我,就陪我走完这一程咯。”
混蛋!无赖!胡搅蛮缠!臭不要脸!
唐艾万里长城心中堵,默默咒骂了萧昱一千八百遍,然后——
认栽。
“走……就……走……”
唐艾要做君子,必然得守信重诺。
坑是自个儿挖的,闭着眼睛也得跳。
“外面冷,进去坐。前面还有好长一段盘山路。今晚要是走不出去,就只能在荒山野岭风餐露宿了。”萧昱冲唐艾笑了笑,不掩痞气,桃花眸浅荡春风。
唐艾心里一突突。说实话,萧昱那笑容虽然看着坏了吧唧的,却又没来由的特别暖,像是能把冰雪化开,真好看。可越好看唐艾心越累。坐进车里倒正合了她的意思,眼不见为净!
“火气这么大,难道是要来那个了?”萧昱摸了摸下巴,悄然自语道。
约莫着五六天以后,唐艾与萧昱俩人已从山区进入平原。
这几天,唐艾一个人气呼呼地跟车里窝着,基本上就没和萧昱对过正脸。
这天早上,她只觉得肚子非常不对劲,像是坠着个千金坨,动不动就撕扯着她的脏腑与筋骨,让她浑身虚汗、如坐针毡。
她不断花样换地儿,一会儿趴在车座上、一会儿靠在箱子旁,却仍然怎么呆着怎么难受,整一半死不活。
不仅如此,她的胸脯还涨得特夸张,束胸眼瞅着就要绷不住。
这些都只说明了一件事儿——她月事将近。
说不定不是将近,是已经来了,只是她自个儿对此仍毫不自知。
唐艾活了这么些年,就没尝过月事的酸爽,该吃吃该喝喝,骑马射箭更是不在话下。家里边的丫鬟捂着肚子满床打滚,她还只当她们是偷懒不干活。
所以说,她对这种要人命的感觉压根没概念,当然不会想到胸涨腹坠就是月事前兆。
她这么翻腾来翻腾去,气力很快被耗尽。
最终,她把自己卡进了俩箱子中间那道缝,脑袋一歪,着了。
天渐黑,马车还被萧昱赶着在路上杠悠。
萧昱瞧瞧天色,缓缓停车,悄悄摸摸地钻进车里。
唐艾睡得正迷糊,嘴角挂着哈喇子。
萧昱取出件衣裳给她盖了,又在一旁悬起盏小灯。
微弱的灯光恰好照亮唐艾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