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不开?!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撕了你!”唐艾眼珠子里冒起三昧真火,“那条路修不好又怎么了?难不成那条路还和这案子有牵连?”
“这么说吧,和案子有牵连的是主持修葺那条路的人,”萧昱不慌不忙地望望张其睿,“张老板,你说是不是?”
张其睿仍旧很从容:“我不太明白阁下的意思。”
萧昱:“那我就说得明白点。当年主持工程的是工部侍郎张宏放大人,工程原本进展顺利,但张大人却突遭弹劾,不久后在大理寺狱中去世,工程也因此被无限期搁置。”
“说重点!”唐艾急不可耐。
萧昱:“这就是重点啊。据说张大人是被一封匿名检举信给拉下水的,而这封信在最开始就是送到了顺天府尹司马琸的手上。张大人是朝廷要员,吏部自然有责,便由侍郎熊国正出面接手。当初参与调查取证的还有督察院的齐修远跟六扇门的刘和豫。”
唐艾:“怎么几位大人之间还有这层联系……可这又关张老板什么事儿?”
萧昱:“有人说张宏放大人有个独子,常年在外游历。张大人在狱中亡故后,张夫人悲痛欲绝也在家中自缢而死,张家至此家破人亡,张大人的独子却自始至终不曾出现。巧了,张老板不单与张大人同姓,早年似乎也曾游学海外。张老板,是这样的么?”
萧昱话到此处,唐艾要是再听不出端倪,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照萧昱的意思,张老板就该是张大人的儿子,而张老板的作案动机也有了一个近乎合理的解释——他在为父报仇。
司马琸熊国正齐修远仨人都已身亡,只有刘和豫被唐艾救下,成了唯一一条漏网之鱼。
张其睿脸色微变:“世上本就有许多巧合之事,阁下方才所言,也不过都是毫无根据的推测。”
“是推测还是事实,张老板心知肚明,”萧昱波澜不惊地看他,“张大人为官两袖清风,他的案子疑点颇多,那时朝野上下众说纷纭,也有很多人说张大人是遭人诬陷。只奈何案子查到最后人赃并获,张大人还是获刑入狱,不久便在狱中自尽身亡,死状甚是凄惨。”
张其睿攥紧了拳头,指节作响。他与萧昱凝眸对视,突地一声凄凉自哂,咬牙道:“父亲他……是被人陷害致死的!”
这一声“父亲”出口,张其睿便算是彻底承认了自个儿的身份——他就是张宏放的儿子。
不但承认了这重身份,他还点出了另一个秘密——当年张宏放大人的案子,很可能是件冤案。
唐艾的目光紧凝在张其睿身上:“张老板,几位大人之死,当真……与你有关?”
张其睿回复冷静道:“六扇门也好大理寺也罢,办案都是要讲证据的。那三位大人分明是自杀而死,你们如何能单凭我父亲一事,就说我是害人性命的凶手。”
他说得很对,萧昱前面那一大串的说辞,都是空口无凭。
唐艾焦心地扯扯萧昱的袖摆,低声道:“喂,你拿不出证据,就是含血喷人了!”
萧昱冲她咧咧嘴:“别着急,证据离咱们已经很近了。”
没等唐艾质疑,他又抬起眼睛瞧瞧张其睿:“张老板,惠王说他很想去见识见识这山中的制香坊,不知那里制出的香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们是不是也能去转转?”
张其睿面不改色:“那制香坊出产的香料都属常见,有些凝神静气的功效,并没什么与众不同。王爷当时只不过是一时兴起,问了两句而已。”
萧昱轻快地一笑:“既然张老板都说那制香坊香料没什么大不了,那领我们去看一看也该没所谓才对咯?”
萧昱为什么非要揪着那制香坊不放,唐艾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记得在东坡楼时,张其睿也曾于房间内焚香,那香料淡雅怡人,现下想来或许就是由这山中的制香坊制造。
可是,这制香坊又与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萧昱将眼睛凑近唐艾脑门,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