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醒过来。
好……”他也在极力和自己作战,喉咙里发出低微的回应。
“你冷就靠著我,别放开手。”我俯首吻他微张的唇,“耀扬,告诉我,你坚持得住,告诉我!”
他突然睁开眼,里面仍有我熟悉的光,我的心绪顿时也稳定不少,知道他的脑子尚能清醒。他在我耳边轻语说:“我大概快……卦了……”
“妈的,胡说八道什麽!”边说边将自己有温度的手掌探进他上衣里,想给他体内注入温暖,我的心其实早乱了,怕他放弃自己,怕一语成谶。
握住我在他身上摸索的手:“你难得……这麽主动,真不甘心啊……”
能开玩笑说明他还有力气,我松懈下来。
我撇过头咬住他的耳垂:“我让你干,干几次都行。”
“这算是利诱吗?”扯开嘴角,他想笑,但疼痛使他深深一皱眉,等缓过来,又开始发抖了。
我用被单裹住他却不起任何作用,室内温度并不低,我冲门外的阿鼎喊:“拿电热炉!”
阿鼎苦著脸进来:“陈哥,没这种东西啊。”
我马上开始解自己的衣裤,也扯开郑耀扬的薄衫,让他与我袒露相对,我用体温护住他,把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溶进自己的身体里,安抚似地反复叫他:“耀扬,你行的,你可以的。”
“啊……”他的低呼像是在低泣也像在继续抗争,他把头埋进我肩膀,汲取我的热量。这些天,他明显消瘦,但触手可及的依然是那身漂亮的肌肉,我决不允许他就此萎靡不振,我要让他健康地走出这个房间,这是我对他的承诺。
一时抛开杂念,倒忘记了阿鼎就在门边,我回头让他出去,却看见他一脸痴呆的表情,後来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失态,慌乱地退出去。我不在乎了,到现在,我是真的不在乎了,只要耀扬恢复原来的意气风发。
一轮恶战结束,并不代表终结,後面两天,又开始回潮,毒瘾压抑到顶点必然来一次更强烈反扑,这一天发生得异常恶性凶猛。
他暴动,狂躁,撕破床单,砸柜子,力气仿佛又重新回到他身内。才在客厅不知不觉睡了三个小时的我,听到阿鼎的惊呼,立刻打了机灵跳起来──
32
我冲进房间阻止他伤害自己,阳台的落地窗被他砸碎了,一地的玻璃,我上前抱住他,他在嘶哑地低吼:“啊──放开我……”
我冲阿鼎叫道:“把玻璃收拾掉,快。”
他的力气一时出奇的大,我几乎快制不住。他身上的热汗、手臂上的血与痛苦的眼神交织在一起,我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也没有办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郑耀扬,你清醒一下!清醒!”我疯了似地搂住他脖子,“你可以做到,你会熬过去的,耀扬,耀扬!”
就算最艰难的那几次,他都从来没有要求我给他一剂药或任何替代品,从来没有,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办到的,但这样的意志确实令我坚定不移地相信:最坏的也会过去。他没有讨过饶,没有一次被摧毁到无力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