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姬班踉跄一步,这件事颜沉可没有事先告诉他!愣了半晌,跺脚说:“你,你你,谁给你的胆子自作主张!”
“臣罪该万死!”颜沉叩首不起。
姬班气得吹须瞪眼,卿大夫不敢再说话。赵迁本想站出来替颜沉求几句情,却发现姬班的怒意只浮在脸上,不见眼里,便知颜沉此计已成。
于是赵迁开口说道:“大王,颜沉确实行事鲁莽,但甘茹已去了洛阳,不如等他带回西周君的答复,再酌情处置颜沉。”
“不然还能怎样!”姬班把两条长袖一抖,气呼呼地在锦垫上坐下,“你们都陪寡人在这里等。颜沉,你就跪着不准起来!”
洛阳和巩城很近,午时刚过,甘茹就揣着西周君的玉奁奔入朝堂。姬班抖开玉奁里的锦绢一看,表情未变,绷紧的肩膀却慢慢放了下来。
“颜沉。”
看完锦绢,姬班严声厉色地说道:“这次是你运气佳,姬节同意了。下回你若再无视寡人,寡人一定加倍责罚!”
“臣谢大王厚恩!”
颜沉跪了两个时辰,双腿已经麻木,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可两脚好像踩在扎满了针的布团上,站都站不稳了。
这时姬班又说道:“西周公姬节要寡人派几人去洛阳一同商讨退秦之计。”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的头顶,随后念道:“颜沉,刘微,甘茹,吉紫,左沁。你们五人,于今天申时正点出发洛阳!”
洛阳王城壮美如画,气势高耸入云,若是以前林琅还在身边的日子,颜沉肯定笑逐颜开,一心只想玩个痛快。可如今他的心境彻底改变,再美丽的都城都不过是铸就功名的台阶。
颜沉五人到达洛阳城后,直接进入內朝求见西周君。
西周君姬节四十正当年,与姬班有些神似,说话轻言细语,不太像爱发火的人。这五人除了刘微和甘茹,姬节都有些面生,但颜沉的名字是听过的,因为他明明答应要来洛阳,最后却去了巩城。
“颜沉。”姬节突然唤道,“你抬头给寡人看看。”
颜沉脸色一白,慢慢将头抬起来。姬节不露声色地与他对视了一会儿,调侃道:“寡人竟不如那个糟老头子?”
颜沉想解释,姬节抬手制止,对门外喊了声“王孙却”。王孙却立刻走入,姬节把跪在下面的五人一指,吩咐道:“带他们去驿馆。明早上朝。”
被王孙却带下去的时候,颜沉很尴尬,觉得需要解释下曲阳的事,但又感到无从下口。等出了王宫,走进下榻的驿馆后,颜沉决定装作已经忘掉了那件事情。
可是王孙却记得很清楚,等只剩他和颜沉两个人时,笑着问道:“颜大人,别来无恙。在曲阳你我匆匆而别,没想到再次相见已各事其主。”
颜沉不愿狡辩,低声承认道:“曲阳一事,在下确实愧对大人。但事出有因,等在下发现时已无力挽回了。”
“我知道都是熊悦的手段,不怪你。但是你们兄弟二人同时弃我而去,就算我能体谅你们,寡君可真的动怒了。”
颜沉吃了一惊,“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颜大人还不知道你仲兄的事?”
“何事?”颜沉微微感觉不妙。
王孙却轻叹一声,说:“你随熊悦走后,我把颜骋的自荐书推举给了寡君。寡君觉得十分满意,便聘他过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