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白:“而且我们两个平时都是互相鼓励,互相监督,互相进步的,要是分开了,肯定会影响学习的。”
秦昼跟着点头:“要是林依白不在我身边,我肯定都没心思学习了,我还会吃不下饭呢。”
老齐听着两人因不愿意分开而越来越离谱的原因,倒也没强制,挥手赶人:“滚吧滚吧,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谢谢老师,我看你人美心善,最近皱纹都越来越少了。”秦昼说完拉着林依白就跑了,生怕老齐要反悔似的。
等他们走后,老齐拧开保温杯,吸溜了一口茶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算了,两人愿意坐一起,他强行拆开也不一定好。
这两小屁孩,年龄不大,心思倒不少!
校庆过后, 大家又开始准备期中考试。
经过两个多月的高中生活,所有学生对高中校园和节奏也更加熟悉起来。
而大家最过于羡慕的,无非就是每天来通知消息的“红领袖”, 所谓“红领袖”, 就是每周有一个班的学生,戴着红色的红邻巾和袖套,每天到每个班通知消息, 站在各个有人经过的门前喊“早上好”,“中午好”和“晚上好”,甚至中午晚上查寝等等。
秦昼每次在大课间的时候,都羡慕的看着来班级通知的“红领袖”:“我们时候才能当上啊?”
林依白头都不抬:“高一下学期的时候。”
“还有好久呢!”秦昼略带可惜的道。
林依白边点头边拿过秦昼新发下来的卷子,他皱了下眉,指着一道错题:“这都能错?”
秦昼打哈哈:“当时没仔细看题。”
他才没好意思说, 当时做这道题的时候, 突然扭头看到白白, 越看越觉得白白好看,比班上所有人都好看, 想着想着, 他算出来的结果c,到了卷子是就是d了。
林依白点了点头, 轻声说了句下次注意, 就把试卷还给了秦昼。
赵千万在旁边小声问到:“林依白, 能帮我也看看吗?”
林依白有些惊讶, 但还是接过了赵千万的卷子。
秦昼也想凑过来看, 但赵千万快速挡住, 有些可怜的看着林依白:“能不能只你一个人看啊。”
林依白看了对方一眼, 赵千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依白有些犹豫, 但秦昼比他想象中还要善解人意:“我去个厕所。”然后走的时候冲林依白挤了挤眼睛,示意他自己没生气。
林依白冲秦昼点点头,等秦昼走后看起赵千万的卷子来,待看到这张卷子的状况后,心里吸了口气。
无他,赵千万的卷子可以用灿烈二字来形容,这张试卷是老师用来课堂测试的,满分一百,赵千万只得了三十五分。
林依白大致扫了一眼,把卷子还给赵千万,想了想还是问道:“是上课的时候听不懂老师讲课吗?”
赵千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老师们上课讲的时候我好像听懂了,但是一做题,我就发现老师讲的那些,和试卷根本就不一样。”
林依白看着赵千万的黑眼圈,点了点头,他能看出自己的这个同桌日常很努力,几乎每天都是来的最早,走的最晚的人,连吃饭的时间都被他极致压缩。
林依白已经有几次看到赵千万痛苦的捂着肚子,他劝过几次,赵千万都不肯听,他和秦昼能做的也就是给对方接几杯热水。
但赵千万喝水也少,好像是刻意为了减少课间上厕所。
林依白记得刚成为同桌的时候,赵千万话还是很多的,但随着课业压力增大,赵千万话都变少了。
林依白对这种极度的刻苦是不支持的,他也尝试和赵千万讨论过几次,但赵千万显然没有听进去。
他精神紧绷着,时刻没有松闲的时候,学习的效果反而适得其反。
这次测试可能是赵千万最差的一次考试,林依白已经隐隐感觉到对方心态要崩了。
林依白组织着措辞:“其实,学习的方式也有着很大的差异,有的人接受知识快,他理解的快,但同时忘记的也会快,但有的人,可能刚开始的时候,学习起来会有些困难,但他一旦理解了这个知识点,掌握了这个知识点,可能永远都不会忘。”
赵千万似乎找到了共识:“对对对,我初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老师讲的知识我一下理解不了,但老师再给我讲几遍,或者讲的慢一点,我听懂了,就能记好久,好多人都忘记了就我还记得题怎么做,要不然我也进不了实验班。”说到这里赵千万有些骄傲。
林依白点了点头:“看来你是后一种。”
赵千万也点了点头,而后眼神黯淡了下来:“可是高中这么多人,咱们班上同学都听得懂,老师们不可能不顾大家的进度来迁就我的。”
林依白张了张口,提议对方转进普通班的建议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换了种更委婉的说法:“假设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平坦大道,另一条是弯曲小道,大部分人都愿意走大路的,但你不一样,你也许在大路上会滑倒,小路可能反而却不会。”
林依白不知道赵千万有没有听懂,但他也只能说到这种程度,一切还是要看赵千万自己的态度。
赵千万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改着自己的试卷。
秦昼踩着上课铃进来,趁着老师还没来,抓紧时间和林依白讲话:“跟隔壁班约好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一起打篮球,你想不想去?”
林依白摇头,同时多少有点不解,虽然他也喜欢打篮球,但也仅仅是喜欢,远没有到秦昼这种程度。
秦昼现在是宁愿不吃饭也要去操场打两场,晚上回宿舍前也要去球场溜两圈,在林依白看来都算得上是废寝忘食了。
林依白还没回,英语老师已经来了。
英语老师把课本放桌子上:“来,咱们听写单词,找几个学生来黑板上写。”
说着,第一个就点中了林依白,英语老师笑着:“你带个同桌一起上来。”
赵千万立马把头扎下去,而秦昼想都不想的起身,和林依白去讲台上的时候还偷偷扯林依白的衣服。
林依白没管对方的幼稚行为,站在了最左边。
英语老师喊人来讲台上听写一般会点四个人,秦昼就站到了林依白右边,两人占据了较大的那块黑板。
听写了大概二十多个单词,老师招呼手让大家下去,而后看着最左边的黑板,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指着林依白的字:“不管正确率怎么样,老师看到这样的字都是高兴的。”
说完就开始一个个单词批改,英语老师习惯每个单词都给大家详细讲一讲,于是林依白写的内容自然而然的成了板书的一部分。
老师在空隙里写着单词的同义词,不同形态,能组成的短语。
一直到最后一个结束,老师满意的用红色粉笔画了一个大对勾,打了个百分:“要是你们每天都这样,老师笑得皱纹都能多好几根。”
接着英语老师让同学们订正自己错误单词并抄十遍,然后开始批改黑板上其他同学的听写。
秦昼的单词也是全对,可惜他的书写没得到老师的夸奖,英语老师看着飘逸的字体,不情不愿的打了个一百。
后边两个虽然有错的,但也不多,英语老师心情好,讲课都快了许多,提起了五分钟下课,让大家早早去吃饭。
秦昼抱上自己的篮球,林依白才想起这件事来眼看着秦昼都打了两个中午来,今天还要去,林依白不得不在下楼的时候问道:“又不吃饭了?”
秦昼讨好笑着:“还是和以前一样,你去食堂买饭,中午回宿舍我午休的时候偷偷吃。”
林依白没好气的:“那我就直接回宿舍了。”
“别呀,”秦昼急忙拉住林依白,“你吃完饭再去球场给我送瓶水,好不好啊?”他才不会告诉白白,白白给他送水的时候,能引得多少人羡慕了。
林依白敲了秦昼头一下:“什么毛病,操场旁边就是卖水的,天天让我去给你送水,今天不去了。”
秦昼一听白白不去了,秦昼着急了:“去嘛去嘛,今天最后一次了。”
林依白:“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见林依白铁了心,秦昼蔫了:“那我也不去了。”
林依白叹了口气:“也没说不让你去打,但只有课余时间可以去,不能占用你吃饭的时间,知道吗?”
秦昼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但是今天越好了的。”
林依白想了想:“今天最后一次了。”
秦昼猛点头,然后小心翼翼问:“那你今天还来看我吗?”
林依白看对方跟看傻子一样:“我不看你看谁?”
于是秦昼开开心心的跑去打篮球去了。
林依白先去吃饭,吃完给秦昼买,他们这个年纪正是吃的多的时候,林依白给秦昼买的包子。
食堂的小笼包五角一个,个头不算大,秦昼一顿可以吃十二个。
他们宿舍还有吃的更多的,可以一顿吃二十个。
好在他们这个年纪吃得多没有横向发展,而全长在了个子上。
之后又买了瓶水,林依白去了球场。
看了一会儿,秦昼开始极力邀请林依白。
林依白看了一会儿,确实有些手痒,便也上场了。
没想到只上场几分钟,突然来了一群老师,二话不说堵住篮球场的门。
老师们各个脸黑的不行:“大中午的不吃饭来这打球,你们以为你们身体是钢铁做的啊?你们这些学生啊……算了我不说了,把名字都留下,看看你们班主任怎么处理?”
一群大男生被教导主任训得跟孙子似的,有的人想反驳,觉得自己休息时间,自己自由安排活动没错,但对上教导主任那张黑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教导主任见有人抬头:“怎么,你不服啊?”
男生头摇的飞快,他敢不服吗?
教导主任指着几人:“现在都过来, 把你们名字都给我记上。”
秦昼在看到一大群老师来的时候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时候就想拉着林依白跑。
但奈何所有的门都被老师们堵住了。
秦昼不太抱希望的看向不高的围墙,随后又快速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办法, 他们现在在篮球场的也就这十几个人, 老师们来的数量都比在场的学生要多,他自然没办法从老师们眼皮子底下溜。
秦昼此刻无比后悔没有听白白的话,而最后悔的却是刚才硬拉着林依白打篮球。
如果不是他非要林依白给他送水, 非拉着人上场,那现在被逮着的也就是他一个人了,反正他脸皮厚,他不怕。
但白白不一样啊,白白从小就是根正苗红的顶好顶好的学生,现在竟然受他牵连, 要被老师记名字。而记上名字后, 肯定会被告诉给各个班主任, 严重点可能还要扣分,还要写检讨, 秦昼一想到要让白白面对那个场景, 他都快要疯了。
他想,要不让随便写个人, 到时候自己担下责任就行。
本子在前边传着, 大家写的不情不愿的, 教导主任自然看出来了:“来来来, 凑近些, 我给你们拍个照, 到时候每个班班主任都得来我这认领, 所以别想着弄虚作假。”
秦昼被臊的抬不起头来, 也彻底放弃了找个人顶替白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