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武将一列纷纷躁动。
陆序阳破口就骂——
“枉你们还是读圣贤书的文臣,萧四小姐一弱女子,为救弟弟才随劫匪行至后山,险些遭遇不测!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们当真无耻啊!”
不管萧望舒如何反击,最先对她起歹念的是穆彩晴!
她自保又有何错!
“劫匪寨子里有穆家女的珠钗信物,有穆家女的贴身丫鬟,这也是我侄女安排的吗!
“是我侄女上赶着求穆家女买凶玷污她吗!
“那丫鬟在牢中已经招供得清清楚楚,你们一个个的,眉毛下面两个窟窿眼是摆设吗!还想往我侄女身上赖!
“哪怕泼脏水,也不是你们这个泼法!”
萧峪脾气火爆,说这话的功夫里冲上去便抡起拳头,将刚才开口说话的那文臣一拳抡倒在地,大牙都飞出去两颗。
定北侄儿说,他那望舒侄女对他极为敬佩尊重。
以往他是不知道侄女对他的敬重,如今知道了,这么好个侄女受此委屈,他做堂叔的岂能不管不问!
“住手!”龙椅上的魏齐轩厉声斥责。
朝上动手,可谓是大忌。
也可谓是……完全不将龙椅上的皇帝放在眼里!
魏齐轩的声音被淹没在武将骂声里,眼瞧那文臣快被萧峪用蛮力打死了,直到这时候,臣子中为首的萧鸿才理理宽袖,开口提醒——
“陛下面前,成何体统!”
宰相一党的武将纷纷涌上前阻拦。
陈褚本与萧峪不熟,但冲得比谁都快,去拉萧峪的时候不小心在刚才开口那文臣身上踩了好几脚。
其余武将见状,似有所悟。
……
“什么?踩瘸了?”忆春使劲掏了掏耳朵,似乎在想自己是不是今早起猛了,怎么听到这种话。
秦泰笃定点头,朝萧望舒说着:“那季大人被抬出皇宫时,下面半边身子已经动弹不得,被众将踩瘸了。”
别说忆春听了吃惊,就连萧望舒都有些讶异。
思索半晌,萧望舒手上轻轻打着拍子,缓慢开口——
“众将一人一脚,几乎满殿武将都参与其中。皇帝不能,也不敢罢黜大魏那么多将领,否则军队必乱。”
法不责众啊。
可怜了傀儡皇帝,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最后如何处置的?”萧望舒继续询问。
秦泰答着:“扰乱朝堂,御前失仪。恒威将军萧峪罚俸一月,禁足一月,其余将军每人五杖。”
罚俸一月,萧鸿随便拨点东西就补上了。
禁足一月,萧峪本就不喜上朝。
至于那每人五杖,只要行刑之人不下死手往腰上打,五杖对于军中将领而言实在是不痛不痒。
以这样的代价,直接踩瘫了穆家一党的一位官员,谁敢说它不值?
它可太值了!
“那穆彩晴呢,刑部怎么判决的?”忆春忍不住开口问秦泰。
秦泰再答:“穆瀚为了自保,直接将穆彩晴逐出了穆家,从族谱上除名。但他还是因教导无方被降了官,整整降下一品。
“穆彩晴买凶毁人清白未遂,刑部依照律法,判她剃发、发配军营。”
“只是发配,没有处死?”忆春以为这样怎么都是该判斩的。
秦泰摇了摇头,“毕竟未遂,咱们小姐没事,刑部也得按照大魏律法办事。”
忆春顿时恼怒委屈,“凭什么啊!她害人在先,那种手段想加害咱们小姐,怎么能因为小姐没事就放她一条生路!
“小姐没事那是咱们小姐的本事,穆彩晴把坏事都干了,难道非得闹出事来才能判她死吗!”
书夏在旁边劝她:“其实被发配军营,或许比叫她直接死还要难受。”
养尊处优的世家小姐被发配军营,何等恐怖的事。
萧望舒也颔首接话:“穆府书香门第,看重颜面,穆彩晴的命甚至还没有穆家颜面重要,他们未必会放穆彩晴活着被送到军营。”
劫走穆彩晴是不太可能,代价太大。
但半途杀了穆彩晴,保全穆家颜面,这倒是极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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