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微微有些晃神,他知道林真生得好看,但林真很少做这样的打扮,圆的领子让他纤白的脖颈无处遁形,就像水里刚刚生出来的茭白,仿佛带着清甜。
纯美率真,眉眼娇娇。
从台阶上走下来,林真发现自己这个便宜儿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在自己面前走了神,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顾栓子。”
“……”顾凛有些遮掩意味地眨了眨眼,与他一同往外面走去,此时时辰还早,铺子里吃东西的人不多,小猫两三只,看到从后面走出来的林真和顾凛,不由得怔住,呆呆地看个不停。
而到了外头,看的人更多了,胆子大的两眼直勾勾地看,胆子小的偷偷地看。
顾凛微微皱了皱眉,把步子缩小一些,与林真肩并肩。
快到城门外时,林真远远地就看见在那儿聚集地一众淮山书院的学子,同在淮山书院读书,但并不在甲班的黄玉文还有王钦看到林真还有顾凛,走过来先给林真行礼:“林叔。”
“你们两个来得早,没带什么人来?”
当年顾凛黄玉文王钦还有陈幸一起来府城考童生试,顾凛考了第一,黄玉文陈幸掉在尾巴上险而又险地过了,王钦则没上榜。
黄玉文和王钦家不差银子,觉着府城这边能够选择的夫子更多,便把两个留在这儿,差奴仆来照顾两人的饮食起居。
两人那年后又各自参加了童生试和录取秀才的府试,王钦勤奋苦读两年终于考上了童生,黄玉文第一次没考上秀才,第二次才终于考过。至于陈幸,由于家里没有银钱,一直在镇上徐夫子那里读书,顾凛三人已经好几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如果说曾经黄玉文和王钦还能因着家底在顾凛还有林真面前有点优越感,如今一点也不剩了。
读同样的书,用着比顾凛好的笔墨纸砚,但任凭二人再怎么努力,也摸不到顾凛的袍角,实在是叫人太挫败。
黄玉文道:“我和王钦来时叫他们自行安排了,他们整日在我们身边伺候,难得有天闲暇。”
“挺好的,他们离了父母兄弟来这儿四五年,玩一天也不妨事。”小的玩在一块儿,林真对两人身边伺候的人也不陌生,有老有少,都是黄家和王家捏着卖身契的奴仆,对两位主子没有不恭敬的。
突然,就在几人聊着天的时候,前边传来声音,让按照甲乙丙不同的班级聚集,黄玉文在乙中班,王钦在童生乙上班,听到消息跟林真还有顾凛拜别,去找自己的班级去了。
顾凛也带着林真去自己班级所处的地方,从人群里穿过的时候,书院的学子都认出他,纷纷让开一条路。
“那就是甲上的顾凛,听说他这次大考又拿了头名。”
“甲上第一人,此次乡试已是囊中之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