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时候那天杀的小世子才十二三岁啊。
“该死, 天生坏种!”
孙子柏愤愤的附和道, 那恨不得跟着吐一口唾沫的样子弄得胡岸和孙宏嘴角抽搐, 只觉得自己世子怕不是鬼附身了。
村长赞同的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
连年繁重的赋税让百姓苦不堪言, 常年吃不饱穿不暖, 地里的庄家自然种不好, 偏偏侯府的田租反而更重了, 朝廷还让他们继续开荒, 每年的田地都在增加, 但每年他们都吃不饱,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啊。
直到今年, 田租已经足足比朝廷重了一倍,可农民本来就不堪重负,粮食大量减产,最重要的是,新开荒出来的土地几乎没有什么收成,田租却还是延用最开始的亩产量来算,这不是要逼死百姓是什么?
有的村民田地少的,甚至连第二年的种子都剩不了,还有的粮食还在地里就被官府的人逼着收走了,百姓苦啊。
原本百姓就不易,别的郡县百姓们受了冤屈还能去告官,让朝廷官员给他们做主讨回公道,可平南侯封地的百姓连报官都做不到,因为欺压他们要逼死他们的本身就是官,这不是叫他们死是什么?“该死!狗官们真该千刀万剐啊!”
“这种狗官死不足惜!”
胡岸曾上过战场,守卫大尧保护百姓就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却不想在老侯爷的封地上竟然有这样鱼肉百姓的狗官,他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去砍下他们的头颅。
不想村长却脱口而出,“我们县令大人可是个好人。”
“嗯?”
孙子柏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村长在说完之后却立马掩饰的干咳了几声,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
好人?
那个不顾脸面在郡守府外又哭又闹的县令?
孙子柏现在越发对他感兴趣了,他有种直觉,这个县令一定能带给他意外的收获。
“村长啊,我有个疑问,”孙子柏突然道,“我父亲有个生意上的朋友是苏城人士,据他说侯府早在十多年前就只收银钱不收粮食了,你们昌邑县隶属于山阳郡,既是侯爷的封地,自然也是只收银钱不收粮食的,为何你们……”
“呸!”
孙子柏话没说完村长就恨恨的呸了一口,村长再次同情的看了一眼孙子柏,“难怪你们千里迢迢来我们昌邑县做生意了。”原来是得到了错误的信息啊。
只收银钱不收粮食确实施行过几年,但也就四五年的时间就又变回去了,而后就开始一年比一年重,如今已然压得百姓喘不过气来了。
孙子柏与胡岸对视了一眼,其实已经很明显,问题出在中间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