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柏有些酸,他拉住苏瑾言的手有几分委屈,“你说谁变了?”
苏瑾言却并未察觉,他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六皇子,他跟五年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小的时候经常被五皇子欺负,所以总是看起来像个刺猬似的谁也靠近不了,哪怕带着善意接近他的人也会被他的尖刺伤到。”
“不过长大些他就学会了收敛,虽然再也看不到他的尖刺外露,但他却更难接近了,而且他也不会像其他有夺嫡之心的皇子那样拉拢朝臣,结交同辈,这样的他,我本以为他是没有夺嫡之心的。”
“而且在我的印象中,皇上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是不冷不淡,不亲近也不厌弃,他在皇上面前就跟他的父妃一样,没什么存在感。”
苏瑾言显然不明白李承照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倒是孙子柏忽然想到一点,李承照该不会是受了五年前苏瑾言消失的刺激之后才决定夺嫡的吧,不过看苏瑾言的样子,似乎是没有意识到六皇子对他不一样的心思。
“不过,问题的关键或许在皇上那里,他向来让人捉摸不透。”
孙子柏也收敛了心神认真思索起来,“这老皇帝,说他糊涂吧,他至今不让圣心外露,可说他精明吧,他甚至到现在都看不清楚局势,他不知道满朝文武任何一个决定,可能都是四大世家的意思,他也看不清他的李家江山正在崩塌的边缘。”
“这几个皇子谁来都一样,他们改变不了日益膨胀的世家权势,乱世的结局就不会变,对我来说也是一样,不管这次是谁来,都不会影响我去南疆的计划。”
苏瑾言微微一震,他仰头,“你不必这样。”
“瑾言,”孙子柏却严肃的看着他,“我说过的,去南疆不仅仅是为了你,同样是为了我自己。”
他说的是实话,他知道这一趟极其凶险,且还要面临匡义军以及六皇子等人,其中的凶险只会百倍增加,可这一趟他非去不可,不仅仅是为了瑾言,更是为了他自己。
苏瑾言最终不再说什么。
第二日,六皇子殿下驾临苏城的消息就满城皆知了,李承照公开了身份直接入住都尉府,而后连夜接手了李显舟那群逆贼的案子。他这一次来,不仅带来了钱维安以及山阳郡各涉案官员的处罚,还带着李显舟任职山阳郡郡守的委任书,结果倒好,新郡守原是逆贼的首领且差点策划了一场不可挽救的大祸,甚至此时已经死在了牢中。
李承照不可能不怒,唐孝杰及新任苏州牧只能胆战心惊的挨训,而后,李承照便亲自审问了那些还活着的逆贼,索性他是有备而来,不仅带了不少高手,也带了不少能人,毕竟倘若他一个皇子镇不住场,到时候又何谈收复一个掌兵十万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