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军是吧,久仰久仰,我爷爷在西南还好吧?他老人家身体还康健吗?还有我五叔六叔他们怎么样了呢,对了我还有个堂哥在那边的,他们都还好吧?哎呀楚将军你的手为何如此冰凉?”
孙子柏一副很激动的样子,而楚湛满脑子都是“造反造反他要造反……”,于是孙子柏越是热情他越是恐惧,孙子柏越是靠近他越是汗流浃背,楚湛整个人都不好了。
粗糙高大的楚湛现在就像那误入狼窝的老肥羊,而白皙俊美满脸笑容的小世子,则是那看到猎物满脸兴奋的大灰狼。
可怕啊可怕。
直到楚湛听到了老夫人忍俊不禁的声音,“好了柏儿,你看你,都把楚将军吓到了。”
“楚将军勿怪,世子就是太想念侯爷他们了才这般无礼,楚将军一路车马劳顿辛苦了。”
“侯爷,可还安好?”老夫人的声音亲切又带着安抚,然而她眼底也难掩几分急切。
楚湛一抬头就对上了老夫人温和的视线,他终于安定了几分,随即急忙跪下回道,“大帅一切安好,请老夫人放心。”
楚湛随即将孙岐山写的信拿了出来,一封给了孙子柏,一封则是给老夫人的。
老夫人接过信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眼眶也是红的,眼底有激动,却也有些压抑不住的伤感,她本想当场拆了信,可最终还是忍着与楚湛寒暄几句,又问了些老侯爷的事,这才在钱嬷嬷的搀扶下回到馨兰苑。
“翠花啊,我真是老了,”在回去的路上,老夫人忍不住感慨,“我都有些记不清自己的夫君长森*晚*整*理什么样了。”
翠花眼眶一红,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于是便催促道,“小姐,我们快些回去看看侯爷给您带了什么话吧。”
侯爷的信,老夫人一年也能收上那么两三封的,可却没有一次像这一次这么令她动容过,因为以往只是信,这一次他却见到了生活在侯爷身边的人,楚湛天天都能见到老侯爷,他口中的侯爷也仿佛鲜活了起来,老夫人听着脑中有了真实的画面。大概是因为这样才让老夫人觉得离侯爷更近些,而这是以往简单写信没有的感觉。
老夫人却是没想到,打开之后除了万年不变的问候之外,竟然附了一张侯爷的画像。
老夫人当场就镇住了,只见侯爷端坐在椅子上,后背挺得笔直,一只手还抓着一把长枪,长枪顶天而立,就如老侯爷一般顶天立地。
熟悉的眉眼还没变,只是脸上多了些沟壑,眼窝更加深了,头发也白了,胡子也又白又长,除此之外还是那个精神矍铄的侯爷。
没变,还是她的夫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