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的结果便是裴二叔直接趁他不在,被二皇子和安禄伯世子利用了个彻底,便是当初当真毒死了裴西岭,赵瑾毫不怀疑最后也是他被推出来挡枪,爵位也轮不到他二房,只是裴二叔自己看不透。
裴承珏错就错在没有在最开始就打消裴二叔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或者说他自己也曾有过念头,所以未曾下大力气阻止。
所以如今裴二叔罪有应得,裴承珏自己也前程无望。
赵瑾曾有过恻隐,但并不同情他们。
回了正院,刚走进院子两人便听到一阵嘹亮的哭嚎声。
只听这中气十足的声儿就知道是如意。
“怎么哭了……”裴羡快走几步,进了正房。
赵瑾走进去的时候,裴羡已经抱着如意在哄了,她无奈道:“你瞧瞧她脸上有眼泪没?”
裴羡笑了笑:“母亲姐姐不来陪她,如意自然委屈。”
干打雷不下雨的委屈?
赵瑾也笑了,轻捏了捏如意的小手,如意并不生气,还咧嘴笑着握住她一根手指头。看完了她,赵瑾才转身去抱奶娘怀里的糕糕。
糕糕很乖,无论被谁抱着都不哭,更无所谓陪不陪他,好哄得不行。
就像此时赵瑾抱起他逗,他却连个笑脸都不乐意给一样,裴羡凑上前来他也没反应。
——对她也就笑了上次那么一回。
直到送完裴承珏的裴承允来了正院,他才有了点反应。
“母亲。”他拱手行礼。
赵瑾叫他坐。
似乎是听到了最喜欢的声音,糕糕费力挣扎着朝裴承允那边看,见到他的一瞬间就笑了起来,没多大劲儿的手也开始乱动,那劲头就像是要从赵瑾怀里蹦去裴承允怀里一样。
裴承允看了赵瑾一眼,上前接过糕糕。
赵瑾懒得留,撒手就给他了,更对那一瞬间悦耳的笑声充耳不闻。
裴承允悠悠落座,顺带着摸了摸糕糕的脸,得到后者又一阵笑声。
“真乖。”他勾起唇角。
“说来,我有一事不解,想问问三哥。”裴羡忽地开口。
裴承允看起来心情很好:“何事?”
“糕糕对我笑了之后,那日晚间你与二哥就来正院看了他们一回,你究竟对糕糕说了什么,才叫他又不理我了?”
裴承允眉梢微挑:“他才两个月,我要说什么才能叫他听懂?”
“别装傻,二哥都瞧见你对着糕糕嘀嘀咕咕了。”裴羡狐疑地看着他。
“与傻子走得近了,怨不得连傻子的话都信。”裴承允难得嘴毒一回。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这话是刚进门的裴承州喷的。
不过话落他就反应了过来,在向赵瑾行过礼后找补道:“说我傻,那你与傻子日日在一处形影不离,你岂非更傻?”
“心志坚定便不会为外物所扰。”
“巧言令色!”裴承州冷哼一声,转而一屁股坐在了他身旁,拨弄了下糕糕的小下巴,“我就知道,说什么送堂哥,转头就跑正院来抱孩子了,我可不傻!”
裴承允敷衍地点点头:“对,你万中无一的大聪明。”
“别说反话,我听得懂!”
裴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所以她的问题就又被这么岔过去了呗。
在这两个哥哥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低头看向傻笑着的如意,眼里闪过一丝忧虑——上头有双胎哥哥,下头有双胎弟妹,怎么家里头就她一个人单着呢。
不对,上上头倒是还有个跟她一样单着的……呸!晦气!
她暗自呸了三声。
“对了,堂哥怎的忽然来了?”她说起了正事。
“你三哥请来请教功课的。”说起这个,裴承州不由翻了个白眼,“不是我说,咱隔壁博览古今的周太傅是摆设不成,走两步请教他累着你了?犯得着为这事请堂哥来么。”
自知道裴二叔干的事后,他就对二房亲近不起来了,裴承珏是没做什么,可他总觉得比之从前隔了一层。
裴承允道:“周太傅虽为恩师,却也不好频繁上门叨扰,那是二哥即将名正言顺的祖父,不是我的。”
裴承州一下就不好意思了:“咳……说的也是哈。”他轻咳一声,“没事,你未来二嫂家学渊源,也是饱谙经史,日后你可请教于她,自家人到底好说话。”
“多谢二哥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