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皇子的主意。”
“什么?”赵瑾一愣。
“我正想同你说此事。”裴西岭道,“琳娜似乎对羡儿很有好感,在离京之前,还曾特地去警告过六皇子……”说到这里,他嘴角也不由一抽,“叫他谨守本分,莫要勾三搭四,伤了羡儿的心。”
赵瑾眼神也有些复杂:“六皇子同你说的?”
“算是吧。”裴西岭答得模棱两可。
赵瑾察觉出了什么:“你们不会是去图尔了吧?”
裴西岭闻言一顿,继续方才的话题:“六皇子并未斥她冒犯,反而不知因何原因,给她指了条明路,还给了她一封信,叫她到图尔后交给五皇子。”
“举荐信?”赵瑾盲猜道。
“是。”
“他心眼可真多啊。”赵瑾不由吐槽,“若琳娜老老实实将信带到,那后头便是她的造化,若她带不到,或是不愿带到,那受损失的也是她自己。”
“如此,也会比当时当面帮她要更得人感激。”裴西岭接话。
赵瑾点点头:“他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帮了人就非要人家记住不可,哪怕以后琳娜可能压根儿就没有能帮得上他忙的地方。
不过就设立女官这点来说,六皇子是真做了件好事。
图尔归顺不久,许多制度规矩还未强制性与大齐统一,在那里试水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她看了裴西岭一眼,试探问道:“所以六皇子去图尔没有?”
裴西岭睁着眼睛看她,还是不说话。
但赵瑾猜应该是去了。
也是难为他们了,只怕是日夜兼程去的图尔——要知道他们年后也就消失了一个多月而已。
不过图尔如今还有什么需要顾及的地方么?
他们总不能是为与五皇子培养感情去的。
赵瑾没想明白。
翌日,安远伯世子登门拜访。
因着没有女眷来,便不必赵瑾出面招待,只有裴西岭在前院见了他。
“听闻安远伯夫人念子心切,染了重病,已经卧床不起了。”正院里,裴羡道。
“大公子只挨了五十板子,没病没残,她为儿子争取利益都来不及,哪敢病呢。”周念慈道,“安远伯倒是狠得下心。”
“不狠下心,这个好不容易上来的儿子也要被祸害了。”赵瑾抿了口茶,“他哪舍得呢。”
“不过安远伯似乎知道骆恬的丫鬟是我的人,也有意将骆恬的下场传与我知晓。”裴羡忽地道。
“上了我们的船,那是应该的。”
周念慈也点头:“他今日不亲自上门,无非是不愿惹人注目,但示好的诚意总要足。”
“也不必再关注骆恬了。”赵瑾道,“一个骆恬不知浪费我们多少时间,只着人将骆思源送去给安远伯府大公子便是了,其余的不必再管。”
他们三个人就能唱一台又一台戏。
裴羡点了点头。
她们说了会儿话后,裴西岭便带去前院凑热闹的三个孩子一起回来了。
“母亲!”如意蹦蹦跳跳跑到赵瑾跟前,“前院里有个温柔的哥哥,还送了我礼物呢!”她扬起手里做工精致的小玉兔给大家看。
“真漂亮呀。”赵瑾笑着凑近瞧。
裴羡和周念慈也跟着一起夸了起来。
如意喜滋滋瞧着小玉兔:“最近收的礼物好多呀。”
那是。
大家都知道平阳侯府那对小双胎最受宠,加之有裴西岭提起他们时眼里明显许多的柔色,众人哪还不明白投其所好?
倒不是一定有所求,而是平阳侯府这种实权勋贵交好准没错,说不得哪日这人脉就用上了。
“明日带你进宫去看姨母,姨母还有礼物给你呢!”赵瑾摸了摸她的头。“好呀,如意也想姨母了呢!”
“前日才带你进过宫,你这就又想姨母了?”裴羡挑眉问她。
甜言蜜语都不带打草稿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意强调。
周念慈笑了一声,也道:“我随母亲一道去给姨母请安吧,后日再回周府。”
赵瑾点了点头。
听说昨日北疆线报到了,但至今为止都没半点消息传来,进宫与皇后聊聊,说不得她会知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