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钟绵绵已经和杨小花一路北上,钟家就算想派人追也追不上了。
客船上,杨小花瞅着身边的大小姐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息了,“你说你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当,干啥非要跟我去京城”
钟绵绵倚着栏杆眺望,自己都搞不清楚状况,“也许是当年那次遭遇离家,见识过深宅大院外的人生,所以越发向往你们这样畅快肆意的生活,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我想江大娘了”
钟绵绵笑着露出一排牙齿,余光瞥到一人鬼鬼祟祟从船舱出来,摸着护栏走向后面,那行为举止像极了当年绑她的毛氏兄弟。
杨小花见钟绵绵脸色不对,快速回头,也看到了那人,眉头微微蹙起,“你认识”
“不不认识,但那人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钟绵绵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杨小花紧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压低音量道“这船是哪家船行的”
钟绵绵怔了怔,快速跑到甲板上,仔细盯着桅杆上的旗子看了看,面色骤变,“是祁家的。”
“祁家”杨小花完全没概念。
钟绵绵垂眸,死死握紧拳头,“当年让绑匪将我绑走的人是我姨母,她嫁的就是祁家,我曾发誓,这辈子死都不会登祁家的门,没想到竟然上了祁家的船”
钟绵绵气得咬牙切齿。
杨小花知道钟绵绵以前被绑架过一次,但并未多问,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来了兴致,“既然对方是你姨母,为何还要让人绑了你”
钟绵绵气恨地坐在甲板上,看着蔚蓝的海水,失神道“我娘是范家嫡长女,她是次女,嫁的祁家也不如我们钟家显赫,所以一直讨好我娘,想让我娘跟她定下儿女亲事,我祖父不同意,我娘就回绝了姨母。
没想到姨母暗中生恨,花钱雇毛氏兄弟将我劫走,当时我还那么小,毛氏兄弟笃定不会出现纰漏,说话也没避着我,我也是从他们口中知道自己被绑的真相。
后来我家人寻来,回去后我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祖父爹娘,我娘震怒,带人亲自打上祁家,姐妹二人彻底翻脸。
我那姨母还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跑娘家哭诉,没想到我娘的报复只是开胃菜,我祖父门生千万,他出手,就给祁家一记重创。
当年的祁家是衢州船行第一家,如今提到衢州船行,谁还能想到祁家许是争不过,现在祁家船行这块主要就是载客,没什么大船了。
祁家那边迁怒姨母,虽然不至于休妻,但一直把人关在庄子上,认错赔罪姿态放得很低,所以祖父没再继续为难祁家,还让祁家男子入衢州书院念书。”
说着,钟绵绵恍惚想到什么,霍然抓住杨小花的手,“我想起来了,昨夜我醉成那般模样,虽然从马车上摔下来,但我应该没能力再跑回船上寻你才是,结果早上醒来我就躺在你身边”
“对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一点。”杨小花舔了舔被海风吹得干裂的嘴唇,想到那个鬼鬼祟祟的人,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钟绵绵也意识到这点,二人交换了下眼神,心照不宣地跟上那人。
往后面走她俩才发现那竟然是去掌舵室的方向,掌舵室后面就是一间逼仄的船舱,烧火做饭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