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纤拎着行李箱下了楼,顾菀跟原秋林都不在客厅,她本想开导航,却发现手机里没有那些常见的app。
这时她才想起来,书里的世界大概处于2012年,智能手机虽然上市了,但定位功能却还没有完善,根本不像以后那么便捷。
无奈之下,顾纤只能四处问路,找到一家药店买了事后避孕药,吃完才走向地铁站。
原身生活在最繁华的南市,就读于c大,这所大学建校足有百年,在全国都能排得上前三,想考上这里,必须付出很大的努力。她以为进了大学就离实现梦想不远了,哪知道不久后顾家找到了她,成为噩梦的开端。
原身是由外公外婆带大的,外公在一年前过世了,外婆又摔断了腿,行动不便,这几年都住疗养院里,更没精力照顾原身。刚成年不久的小姑娘渴望家庭的温暖,才会在顾临呈出现时,毫不犹豫地跟着回去。
可她也不想想,一个有父有母、有儿有女的家庭,并不缺她这个人。
更何况,顾菀还比原身大了五岁,她出现在顾家的亲朋好友面前,所有人都认定了原身是私生女,还真是不公平。
曲家住在桃花镇上,那座小镇是南市著名的古镇,距离主城区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原身的外公名叫曲辰,在镇上有宅基地,洋房也是自己建的,风格独特,院中种了大片的紫藤,每到花期,这里将会成为紫色的海洋,深浅不一,柔香浮动,简直美得像梦境一样。
不过这会儿紫藤开得少,只有零星几串。
顾纤顺着石板路往前走,走到尽头时就到了曲家。
曲外公以前是c大的老教授,在学术界有很高的声誉,他研究出来的冻干专利对食品行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顾临呈就是为了这项专利跟曲斓结婚的,那时顾菀已经出生,顾临呈跟叶楠青还没领证,在法律上不算是夫妻。
顾临呈的婚姻状况是未婚,谁也不知道他拥有事实婚姻,就因为这样的漏洞,曲斓才会上当受骗。
顾纤讽刺地笑了笑,她没费什么力气就进了篱笆院,由于没人修整,院子里的杂草没过鞋面,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打开门,被房间里飘散的灰尘呛得直咳嗽,缓过气儿来就拿起工具收拾。
老房子闲置了足足一年,角落里积满脏污,只打扫了卧室、客厅、厨房和卫生间,就花费了两个小时。
顾纤本想把钟箱锁在衣柜里,刚动手就犹豫了下,随后便取出座钟,用螺丝刀将钟箱撬开箱底,将结婚证正反面都拍下来,然后才把东西放回去,边抻懒腰边往卫生间走。
顾家人老的小的都不要脸,以前原身听话,结婚证拿不拿到手他们根本不在乎,但现在换了个芯子,一旦她稍稍不服管教,顾临呈肯定会狗急跳墙,把自己所有的把柄藏好。
顾纤站在镜子前,她揉了揉肩颈酸胀的肌肉,看到里面倒映出的那张脸,脸颊消瘦,眼窝深陷,肤色蜡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原身刚刚成年,还不会照顾自己,以前高考压力大,不是吃食堂就是吃泡面,空下来的时间都用来学习,这才能考上c大。
她摇了摇头,找出身份证去银行改密码,盯着不到两千块的余额,再看看每月接近七千的流水,顾纤两腮绷紧,咬牙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说起来,原身也不是大手大脚的人,之所以花这么多钱,是因为外婆住在疗养院里,那家疗养院在南市根本不算好,每月都要花上五千多。
曲外公在世时总会资助山区里的贫困学生,也没有多少积蓄,现在都花的差不多了,总想着节流没有用,要是不尽快开源,她恐怕真要落到没米下锅的地步了。
想想穿越前,她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好歹也有车有房,吃穿不愁,此时积攒多年的积蓄一分不剩,顾纤感到一阵肉疼,伸手拍了拍一马平川的胸脯,她自言自语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钱总会有的……
顾纤打定主意要赚钱,她揣着改过密码的银行卡,四处问路找到了附近的花鸟市场。
身为花艺师,她搭配出来的盆栽色彩明丽,在华国格外受欢迎,即使现在的她一无所有,也能慢慢爬起来。
顾纤去的是南市最大的花鸟市场,这里的花卉品相称不上好,但胜在价格便宜,没有经验的外行人来买可能会吃亏,但顾纤和花草树木打了十几年交道,南市跟她生活的城市差不多,物价还要更低,这些她心里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