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臣?不过是个被卸了官的前御史,让你办的事一件没成。唐子畏中了状元也就罢了,让你安分点,你为了自己的私欲还想陷害他!不过也罢,如今我也算得偿所愿,你唯一的价值就是至少还能向皇叔换点好处了。”
“什么?!是你、你向皇上——!”王篙倒在地上,满眼的震惊中,流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怨恨。
朱宸濠不再搭理他,对旁边的十七道:“一不小心说多了,这人,你处理下。别弄死了,还要等皇叔的人来抓。”
“是!”十七丝毫没有犹豫,他还要跟着王爷走呢,怎么能浪费太多时间。
很快,拎着人离开的十七只身回来了。
朱宸濠已登上自己的马车,与唐子畏打了个照面,正笑着朝他挥手,“子畏,可要休息片刻再出发?”
“我刚出来,怎么会累,直接走吧。”唐子畏顿了顿,目光狐疑地投向朱宸濠,“你为何突然直呼我的字?”
朱宸濠脸上笑容一僵,收敛了一些,道:“为了表达同一阵营的亲密关系,你不喜欢?”
“就这样吧。”唐子畏摇摇头,放下了车帘。
两辆马车在城门处整顿片刻,在朱宸濠的命令下,很快再次出发。
安定门外,黄沙漫布的官道一路向南。
第三卷山河卷
第56章55.54.53
京城,御书房
朱祐樘执朱笔在奏折上一笔笔批阅,面前的桌案上堆满了文书,左手边的那摞已有半人高。
旁边候着的公公上前将批完的奏折挪到一旁,又将右边还未批阅的罗列整齐。朱祐樘趁着这间隙搁了笔,转了转酸痛的手腕。
不待他喝口茶,只听门外一声“父皇!”接着一道明黄的身影便直直冲了进来。
当下朱祐樘便没了喝茶的心思,眉头皱起,不满道:“刚关了禁闭出来就如此鲁莽,这教训不够是不是?”
朱厚照没刹住脚,一下子扑到自家老爹身上,吐了吐舌头,赶紧站好。
“父皇,不是说好让唐寅教我的吗,怎的听杨师傅说你将他发配南昌了?你把他调回来好不好,他是状元,我想让他教我。”
“你当真不知我把他调离京城的原因?”朱祐樘把朱厚照的小心思摸了个透,叹口气道:“唐寅心思诡谲,不似三位阁老那般忠厚,你年岁尚幼,恐被他蛊惑。”
“不是有父皇在嘛。”
“朕不会一直在!”朱祐樘面色肃然,摆摆手让屋内的人都退了下去,将朱厚照拉到自己身边。
“你是我和你母后唯一的皇子,也是大明唯一的太子。你要与杨师傅学习礼法,是为日后大明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国泰民安;你要与刘将军学习兵法,是为日后我大明能不受外族侵犯,长立于世!”
朱祐樘与朱厚照对视,看着他面上有明悟之色,拍了拍他的肩道:“当你坐在我这个位置上时,你会听到很多不同的声音。但最终,没有什么能真正阻拦你的决策。到那时,是与非只能由你自己明辨。”
“你若心志澄明,则江山社稷安稳;你若是非不辨,则朝中动荡,百姓也会深陷水火之中!”
“儿臣明白了。”朱厚照垂下头,似乎受到了深深的触动。
朱祐樘却看多了每次教训他后的这幅表情,点点头,又拿过一封奏折提笔开始批阅。一边对着还未离开的朱厚照道:“明日起,你与朕一同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