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对着单词表，焦躁地抓了抓头发，十四个麻将，根本就不知道该出哪个。

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和他爹坐在同一张桌子......打麻将。

平日里他们父子俩除了吃饭，能有单独坐在一起的机会就很不错了，更别说是坐在一起打麻将了。

难得有这机会，他也想在他爹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可偏偏却是这该死的英文麻将！

黎昭托着下巴，调侃道：“别抓了，本来就没几根，再抓就没了。”

应斯言没好气地抬起眼皮瞪了她一眼。

你礼貌吗？

他还年轻，头发多得很！

应淮序垂着眉眼没什么表情。

他明明已经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黎昭还是能把话题引到他身上。

“否则就要和你爹一样了。”

应淮序：“......？”

应斯言默默放下抓头发的手。

那是应该注意一下了。

应淮序：“......？？”

拳头硬了，突然想大义灭亲了。

应淮序强忍着想摸一把自己头顶头发的冲动，脸色阴沉，心里暗暗疑惑。

难道他最近每天都工作到很晚......

向来没有容貌焦虑，且对自己各方面都十分自信的应总，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自我怀疑，是不是真的上了年纪就会秃顶。

然而，黎昭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她抬眸扫了眼应淮序那一头依旧茂盛的黑发。

嗯，应该还能再掉个几年才会秃！

可她这一个眼神在应淮序眼里可不是这个意思。

应淮序沉默地看着面前的麻将，面不改色的模样像是不在意她说的话，但他多出的小动作暴露了他内心隐隐升起的焦虑。

作为各种国际奢侈品牌集团的总裁，外表自然是放在第一位。

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麻将，慢条斯理地翻转着，时而靠着椅背，时而坐直身体。

一分钟内换了八百个动作。

不仅黎昭注意到了，就连应斯言也注意到了。

他爹这是怎么了？

怎么好像有点坐立难安的感觉？

“一分钟换了八百个动作，你便秘啊？”

应淮序隐藏在白色衬衫下的劲瘦腰瞬间僵住，漆黑的眸子瞪了她一眼。

怒了，但不说，也不表现。

应斯言抿着唇，艰难地压抑着嘴角出牌。

不能笑。

难得看他爹吃瘪。

若不是想保住小命，他真恨不得用手机记录下这一幕。

估计是一辈子一次的珍贵影像！

应淮序很快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虽然他刚刚确实怀疑了那么一下下，但现在他已经不怀疑了，且十分自信。

开什么玩笑！

堂堂应氏集团总裁怎么可能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重新找回自信的霸总又扬起了他高贵的下巴，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子！

黎昭：“……”大白鹅？

麻将继续。

……

“诶？我胡了！”

黎昭伸手把应斯言刚刚出的那张“o”拿了过来。

“youareafool.你是个傻子。”

应淮序：“……”

应斯言：“……？”你点我呢？

黎昭一脸无辜。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恰巧凑成了这个句子而已。

“那么，输了的人得受点惩罚吧？”

黎昭脸上突然露出阴恻恻的表情，手伸进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个东西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应斯言瞪直了眼，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往后挪了下椅子，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嘛？！”

“哼哼~”

黎昭不给他躲闪的机会，猛地朝他扑了过去。

“你干什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