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记闻哥儿是怎么说的。”赵临翻身下马,检查了一遍马车上的酒精,见数目这些都对得上才松了口气。
“我又没说我要走。”岑溪捂住耳朵,不再?听他念叨。赵临这人实在心?烦,话怎么那么多,比他家里的老?头?话还多。
赵临啧啧舌:“你心?里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离约定?好?的时间又过了一刻钟,岑溪当真烦躁起来,躺在马车里百无聊赖地哀嚎着:“赵临赵临赵临,人怎么还没来?再?等下去我的头?要生草了。”
他就不该答应宋闻清,现在好?了,他是半刻钟都不愿待下去了。
“还是在皇宫里做事的呢,一点都不守时。”他小声抱怨。
赵临慌了神,赶忙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低声道:“在宫门外议论朝中之事,你真不怕死啊!”
“本来就是,而?且皇宫规矩当真是多,深宫宅院,一待就是一辈子,也真够惨的。”岑溪避开他的话,随便瞎扯了个话题,果不其然,赵临被带偏了,嘴里有的没的随便说着。
又过了会?儿,岑溪坐起身,一只手撑着马车扶手,顺势翻身下来:“你在这儿等吧,左右你和我谁来都一样,你就把我当成跟着你鬼混来了的人算了。”
赵临没忍住:“闻哥儿叫我来可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他说话的声小,岑溪没听见,拍了拍衣袖,说:“我先走了,你自己等。”
还没走出多远,远处传来“嘎吱—”的开门声,紧接着他听见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人说:“对不住,路上发?生了些事耽搁了。”
赵临笑着摆手:“无碍无碍,没等多久,我们也刚到呢。”
岑溪只觉着浑身都僵硬了,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竟是硬生生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祈安招呼着身后的锦衣卫把酒精往宫里运,见远处的背影只是轻轻愣了神,岑溪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京城,他如是想?到。
将酒精运到马车上远比从马车上再?把酒精运下来来得难,故而?他们也没花多长时间就全?部搬好?了。
云祈安朝他们抱拳,转身往后走,在快要进城门的那一刻,有一个人小跑着过来,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说:“好?久不见,云祈安。”
这一瞬,周围一切都默了声,很吵闹,但岑溪却觉得自己听见了云祈安的心?跳声。
他感觉自己很没有出息,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明明他都想?好?了,他一定?要忘记云祈安,要找长得比他还要俊美的男人成亲,要日日寻欢作乐,喝得酩汀大醉最好?了,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沉沦在梦中,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