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在枝头啾啾鸣叫,睁开眼是黎明的一片亮丽晴空。周洵睡得很好,作客在南海,连室内温度,光线的明暗,音响强弱和远近,都由人的意念来掌控。他想看新鲜的晨曦,菱形窗户随心适意地流畅开启。
他口不再有痛感,从神界带来的,郁积在口那股子憋闷之气,凭空消失了,浑身轻松。
太阳在冉冉上升,一束白光照进来,洒满全身,恬静中他有获得新生之感。这种感觉是恬静中的匮乏感,也是一种欲望燃放。现在觉得一切都新鲜,一切都有趣,好象任何事都与自己息息相关。
说真的,在此以前,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往住神界,他一直是懵懵懂懂的,行若无事。他过眼烟云地从一件事想到另一件事,从一个人想到另一个人,不与发生关系。
在这种心境下,他发现自己很陌生,原来竟然一直对自己漠不关心,稀里糊涂的过生活。因为对自己十岁前的经历没有记忆,在人世间的那段生活实在有点贸然不可解。
还有不解的人是商采薇,她竟是南海世界的人,不知道她为何要在孤儿院那个脏兮兮的地方住上一两年,后来又不知去向。
这一切都是个迷障,来南海这段时间,总是采薇来找他,说些小时候的趣事,现在他有要征询了解她的愿望。
人在天上飞,花在天上放,鸟儿和鸣,万物生机勃勃,这里就是南海世界。他领悟到每个世界真切而神奇,宇宙能量是无穷无尽的。南海世界尊人为万物之灵,天人合一,发起冥想,获取无限的宇宙能量,使生命更加深厚博大,人世间相对于南海来说摄取的宇宙之能量少之又少。也是南海赋予他灵魂和生机。
采薇洗完澡,正伏在琴弦上弹奏,南海人身材高挑,两臂修长,采薇十指纤细柔韧,虽单是在运动手指,也可以从中领略到娴熟的美。
当她抬头看到周洵站在一旁,绽开了微笑,似乎有刮目相看的惊喜。
采薇寝内的布景是随心情变化的,一会是繁星点点,一会是高山云流,大自然能领略的美妙境致,都可以随心情重现。
采薇替周洵端上早点,两人坐到桌子旁。周洵说:“看到这里居室奢华,物件随心所欲,应有尽有,有件事没对你说起,现在记起来了,留在孤儿院的衣物,当时是想你会回去的,所以替你收着,放在乡下我养父的一间旧屋里,好多年都没有动它,也不晓得还在不在,大概烂了也不清楚。”
采薇一怔,笑了:“还提那干嘛?我这个人就是爱玩,到过很多世界都是因兴趣使然!”
周洵又说;“还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你失踪是去了哪儿?”
采薇眼珠转动了一下,她放下筷子,离开了桌子,没过多久,匆匆忙忙转身回来说:“我去了哪儿?就象我现在在这儿,总不能老呆在一个地方吧?”见周洵直愣愣地看着她,有点不好意思,又说:“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很好。”
“这两天口不痛了,身体灵活自如,非常轻松。”周洵又问道:“听说你们南海人都很长寿,很多人都活过了一万岁,我想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采薇钭睨着眼,又会心地笑起来,打趣地说道:“问这干嘛?多大了也是少女!你今天不简单呢,问题很多,看我高兴,你就多提几个问题吧!”
周洵不满意地说:“再没有问题了,反正一个也没有问出来。”
“对了,今天来你这里,我是要送样东西给你的,我从神界出来,就发现自己脖子上套着一串鳞片,梦里有人告诉我说,这是圣鳌的鳞片,带上它可以逢凶化吉。我把它送你吧,你戴上一定很好看!”
采薇把鳞片取下来,左右端详了一阵说:“收下了!说真的,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乐意接收。我为什么要离开孤儿院?就是因为你不肯给我那只破皮球,那件事太令我伤心了!我先拿去鉴定一下,希望真是神物!”
周洵说:“人家送的东西还要当面去做鉴定?你也太不给人留面子了,你要不收,还我得了!”
见周洵低着头吃饭,采薇格格笑说:“不瞒你说,我真要把这个东西拿去请人鉴定,也省得你成天呆在屋子里问这问那的,走吧,我带你一起去鉴宝!”
周洵伸手扯了张纸巾抹嘴,心里甜滋滋的。但他说:“我肯定不会去,万一鉴定出来是假货,那我就太对不住人了!”采薇说:“你这样说,我还非让你去不可呢,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拿假货来欺骗我?”
说完,采薇站在原地,笑迷迷地看着周洵,很久再没说什么。
两人一齐出殿,唤来鸟儿,乘采凤离开了南海,凤凰在大海上展翅高飞。
采薇念动咒语,掀风鼓浪,海水旋转得越来越快,终于转出一条深邃的时光通道,他们穿越进了东海水世界。
龙超一流的浩气,单是海底域界线,门高约一千米,围长约万万千米,全红黄条状镀金防锈墙,这得花多少钱才能打造成型!
一殿外的士卫官说:“门前徘徊的是哪路神祗!”
采薇高声回答说:“我乃侍者商采薇,有事要见六太子,烦劳准入!”
“原来是观音仕者驾到,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