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林橦还用肉票在不买肉的情况下,专门买过一次猪下水。
猪肉价格是四毛钱,而猪肺一毛钱就差不多了。
但买一斤猪肉用一斤肉票,买一斤猪肺也要浪费一斤的肉票,所以农贸市场的营业员觉得林橦好傻。
可林橦手里票票多,是并不在意的。反而也觉得自己好划算。
现在,林橦跟刘大姐说,明天送猪肺给她吃,实际上,是晓得她家孩子多吃不起肉,而若是一年到头不吃肉又实在不行,所以想给她推荐一下非常实惠的猪肺。
刘大姐就笑道:“妹子,你可别整天往大姐家里送东西!你这都是花钱买的,你家还有个病人得多补充营养,你的日子过得也不容易!”
刘大姐这人看着大咧咧,但实际上情商挺高的,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
林橦也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开始进入正题。
她问:“大姐,我之前让你帮我去问了问有没有收徒的牙医,你最近有空去问吗?”
刘大姐立马道:“哎哟喂,妹子你托我的营生,我哪敢忘啊!我都帮你问出来咧!”
然后刘大姐就说,在大道南缝纫机配件西边有个小门面,那里有个无儿无女无老伴的大爷,祖祖辈辈都是牙医,还有一些治牙疼的配方药,别的地方都已经失传了,只在他那里能找到。
甚至老人家拔牙不打麻药,用的是稀奇古怪的熏药,只要把牙齿熏一熏,轻而易举就能拔下来,一点都不疼,也不出血。
林橦一听就开心了,她催促:“大姐,你快带我去看看……”
“妹子,你先等等,我还没把他的情况说完。”刘大姐又有些为难了,“妹子啊,这大爷,他毕竟是个老光棍……”
“那又怎样?难道他人品不好,喜欢讹人吗?”
“讹人倒是不至于,他收男徒弟,说是学徒的时候一个月给五块钱。三个月以后,一个月给十块钱。中午包吃住,但是他负责买菜,得让徒弟做了饭他们俩吃。”
“那也行,主要是学个手艺。”虽然国营工厂一个月能挣二十块钱,但林橦晓得自家三哥是个坐不住的,那工厂里大多数两班倒或者三班倒,就算有的全是白班,那也是持续的熬时间。
林富做不了那种长时间劳作不能偷懒的工作,所以让他学个牙医,以后干的时间长了,在这周围有了名气,很容易就能弄到牙医资格证。
那么未来的几十年,他都可以靠着手艺养家糊口。
以后只要有了新的改进材料,就让他一直与时俱进的使用,隔几年就让他再去学学新技术,日后可是个很吃香的职业。
他自己是想学维修手表的,但手表收音机录音机那些,甚至就连维修电视,也是会被淘汰的职业,现在觉得挺好,过不了二十年就用不上了。
林橦想让他选一个一劳永逸的职业。
刘大姐却又唉声叹气道:“可这大爷他之前先后有过两任徒弟,人家都是刚刚到公社里落脚,就把他那里当跷跷板了。干个一年半载拿到了钱之后,就用钱托关系去国营工厂上班了,就不跟他干了。两任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