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见状,连忙上前劝架。
贺浮生的头微侧,沉默良久,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舌头顶了顶自己的脸颊,轻笑一声,道:“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打我。”
闻言,许芝笙的双手微微发抖,末了,他松开自己的手,低声道:“就算我妈妈她走了,也轮不到你来替我签字。”
说罢,他转身坐在手术室的椅子上,面色阴沉。
贺浮生坐在他的身边,靠着椅子,陪他一起等。
手术室的提示灯光一直显示着红光,从早上一直到晚上天暗下来。
时间过得越久,许芝笙就越焦躁不安。
感受到他的不安,贺浮生轻轻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许芝笙嫌弃地离他远了些,他的眉头皱起,本想说些狠话,没想到出口的时候,语言已经染上了哭腔,他的眼泪从眼尾滑落。
他抬起手擦自己的眼泪,越擦眼泪就越多。
贺浮生又坐过来,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道:“没事的,会平安的。”
许芝笙这时也懒得理他,他现在只想让红灯快点变绿。
这时,绿灯了。
主刀医生率先从手术室里出来,许芝笙赶忙上前,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面色凝重,摇了摇头。
天旋地转,许芝笙晕倒了,甚至来不及哭泣,他就晕倒了,他的母亲还是走了,虽然他早就预感到了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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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的护士医生来回走动着,到处充满着紧促而焦急的氛围,药品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医院。
许芝笙躺在病房里,迟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贺浮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对方苍白的脸。
视线从脸上移动到他挂着针的手,再到他的微微鼓起的肚子上。
房门突然被敲响,贺浮生起身去开门,门外是身着黑色长裙的精致贵妇。
“妈。”贺浮生低低地叫了一声,紧接着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贵妇直接无视了自己的儿子,一个侧身走入病房,刹那间,许芝笙那张苍白消瘦的脸映入她的眼帘,贵妇的眉头一皱,眼底有了几分同情和难过。
她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许芝笙的手,脸上不由得浮现了几分温柔。
贺浮生的瞳孔微震,试探地问道:“你不讨厌他嘛?他只不过是一个没钱没势没世家的oga。”
贵妇低头,轻轻地握着许芝笙的手,闻言,抬头看向自家儿子,她看了看,半响,长舒一口气,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在换oga嘛?我知道的多了,知道这个孩子是陪你最久的那个……也是你最上心的那个。”
贺浮生抿唇不说话。
“陈安小公子也不想嫁给你,可见你是多么恶劣,这个孩子得受多大苦啊……”
正说着,贵妇手里的手突然动了动,许芝笙醒了。
看见贵妇的时候,许芝笙眨了眨眼睛,末了,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看向贺浮生。
贵妇的声音徐徐响起,道:“是的,我是他母亲。”
许芝笙抽出自己的手,温和地道:“您好。”
贵妇揉了揉自己的手,抬眼道:“以后还请你继续照顾我儿子吧,我想我能接受我儿子和你结婚。”
许芝笙怔愣地看向贺浮生,后者皱眉了一会儿,猛地舒展开。
这个时候,房门又被敲响,进来的是一个拿着文件的护士,她走到病床边,递过手里的文件,轻声道:“请签死亡证明吧。”
许芝笙的双手颤抖,他低头看着文件,文件的头目,赫然是“死亡证明”这几个黑色的大字。
他翻看了几页,看看他母亲要在哪里火化,又是订在了哪个日子,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出来,是无声的哭泣。
笔尖终于放在了最后一页的签名处,他看的很慢很仔细,看了很久,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催促他。
最后一笔落下,许芝笙一手揉眼睛,一手递过文件,说起来,他刚来的时候,母亲就已经进了手术室,他还没来得及看他母亲最后一眼。
想着想着,他又哭了,他的声音含着哭腔,道:“可以先出去一下吗?”
这一句话说出口,贺浮生几人便点了点头,没过多久,病房只留许芝笙一个人。
他放声大哭,双手捂着眼睛,眼泪从指缝间滴落,落在结白的被子上。
末了,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出神的看。
他突然把埋在手背上的针头拔出来,下一刻,去扎自己的手,直至手掌多了好几个带血的小伤口,他还不满足,想要去扎自己的手腕……
贺浮生突然闯进来,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许芝笙的手,喝道:“该死!你是不是疯了?!”
许芝笙抬起头,泪眼扑簌,眼睛和鼻子红的厉害,迷茫问道:“我疯了吗?”
护士姐姐这时也走了进来,忙道:“给他打个镇定剂吧,看来他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了。”
身着黑色长裙的贵妇看着这一副场景,抿了抿唇,走进病房,把还流着药物的针头拿走,末了,轻轻地抱住了许芝笙。
……
a大的办公楼里。
余知知捏着自己写的论文,凯尔教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见他后,略微惊讶地道:“竟然这么快就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