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泞,你倒是很清楚自己的价值。”萧谨行冷声。
“萧谨行。”安泞叫着他,声音低喃,“我知道你放过古幸川会面临些什么,会失了民心,会引起朝廷的动荡,会被人诟病,但这些都可以解决。民心失了,我们就重新拉拢,朝廷动荡我们就平稳政局,被人诟病我们就多做一些为国为民的好事儿,只要有心,什么都可以挽救。但是人死了,不能复生。”
人死了不能复生。
人心死了,还能够起死回生吗?!
“安泞,你不是知道,古幸川的造反也牵连到你了吗?”萧谨行看着她。
安泞心口微颤。
“朕留古幸川一命,文武百官黎明百姓将认为朕昏庸无道,沉迷女色,你也会成为了众人眼里的红颜祸水!”
“臣妾不在乎,哪怕皇上要废了臣妾的后位去服众,臣妾也甘愿!”安泞说得坚定。
萧谨行又笑了。
他就说,对安泞而言,现在她一心只想要救下古幸川,别说不要后位,连命都可以不要。
本身,她也没想过要着后位。
如不是古幸川闹这么一出,安泞早去云游四海了。
如不是古幸川命在他的手上,安泞也不可能自愿回到着后宫之中。
他说,“朕的颜面,不容亵渎。古幸川的事情,朕已给皇后说得明白,不管古幸川最后如何,那也是前朝的事情,和皇后无关!朕以后再也不想听到皇后提起古幸川,否则,朕会加快了对古幸川的处决,严惩不贷!”
话音落。
萧谨行摆手,高大挺拔的身躯,转身就走。
“萧谨行。”安泞叫着他。
萧谨行脚步顿了顿。
“古幸川一死,我们之间就再无可能。”安泞一字一顿,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皇后觉得,我们之间现在就还有可能吗?”萧谨行没有回头,问着安泞,然后又清清楚楚给了她答案,“朕为何要把一颗心放在,不爱朕的女人身上,朕不是非你不可。”
丢下一句话。
萧谨行大步离开。
一句“不是非你不可”,诠释了,她现在在萧谨行心目中的地位。
对。
萧谨行对她的感情,本就不深。
不过就是,愧疚而已。
愧疚久了,就以为是爱了。
就以为可以用爱的方式来弥补曾经对她的伤害,填补他内心的那份良知。
当又出现一个可以用命去救他的人,他就又可以把感情付诸在那个人的身上。
对她,也就淡了。
所以她才会选择用自己的价值去和萧谨行做交换条件,而不是,用他对她的感情。
她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他的感情。
很难去相信一个,在屡次选择都会放弃她的人,会是真心爱她。
她利用的也不过是他作为人性良知的那份愧疚感,利用的也不过是她还能为他出谋划策的价值感。
然而这些,对萧谨行好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安泞又止不住,咳嗽了几声。
“娘娘。”宫人关心不已。
安泞稳定了一会儿,淡淡的挥了挥手。
不太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救下古幸川,满脑子也都是一片空白。
如果萧谨行和宋砚青站在她这边还好,他们可以共同出谋划策,但他们显然已经放弃了古幸川……
但她,不能放弃。
“娘娘,用你的配方熬制的汤药,给您送来了。”殿门外,宫人禀报。
安泞看着那碗汤药,吩咐道,“倒了吧。”
“娘娘……”宫人诧异。
“不能喝两副药。”刚刚她已经喝了冯希芸的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