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丁琛停下脚步气喘吁吁,随口道。
他正准备敷衍过去继续走,又觉得什么都不说的话未免对让管家寒心,只好磕巴着道:“就是,就是南宫羽扭着骨头了,嗯,就是这样。”
管家:“”
你是否有个小问号。
夫人这话,好简洁,‘为什么会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所以雇主为什么不回来’,通通没有解释,管家张嘴还想多问点,对方如一阵风般溜走了。
鞋子摩擦过地板,发出‘哒哒’声响,等管家想喊住对方并追赶时,耳边只听到‘嘭’的震响。
——门已被关住。
他心里升起极可怕的念头来,于是他不再犹豫,身影像个勇士似的快步从扶梯下去。
管家攥起拳头,面庞中闪过坚决,边向外头走边心想:如果雇主因为受伤而想将怒气发泄在夫人身上,他绝对不会偏袒,他也受不了了!
你看看,夫人都吓成什么样了!
管家走到门口,不小心被冷风灌满面颊,他眨眨眼,再次掀开时耳边就‘刺啦’传来停车声。
下车的男人身穿一袭花衬衫,头发卷翘,不过手中却不论不类的拿着固定钢板,他看到管家时连忙凑近,追问道:“怎么样,南宫羽他哪瘸了?!!!”
房间里。
丁琛将手机掏出来,指尖本打算立即打一通电话,却颤抖好几下都没成功摁下去。
“这个时间点,小叔,应该不忙吧?”
他犹豫的没有点,而几分钟过后,他理智回拢匆匆将手机屏幕摁灭并踹回自己口袋。
没事的。
他呼出口气,开始分析。
渣攻受伤,应该借这个名义让枫叶晚多照顾他,所以哪怕自就算己跟踪打搅和偷袭了,对方也不会愤怒到直接追回家的,嗯,没错。
“不过剧情好像不太对劲?”
丁琛边思考,边端着杯子出门,他这会儿不紧张后就感觉嗓子发干,知道是因为跑步的缘故,于是准备下楼去接点水来平复下这股渴意。
推开门,见周围没有管家的影子。
丁琛略感疑惑,探着脑袋左右张望,可这个走廊此时依旧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走下旋转楼梯,他从一楼旁侧的饮水机中接满热水,热度从杯子传到手心,也连带温暖起周身。
他吹了吹,举到唇瓣喝了口。
此时他身子正对沙发,本来眼神没有集中,可开门的声响却像划破天空的闷雷似的,把他视线吸引过去的同时,也让他吓的把水卡在喉咙里。
“咳咳咳咳咳!”
他不禁攥紧水杯弯腰,咳的昏天黑地,可眼眸却抬起往赶来的几人看去,情绪很是不可思议。
“先去沙发上。”男人扶着南宫羽一侧臂膀走近,眼都没抬,显然对周围摆置很是熟悉。
“好。”
管家扶着另一侧,边走边回。
男人听到声响抬头,看到丁琛半举的水杯和微躬的身子,诧异道:“诶?夫人也在,怎么咳到了?”
南宫羽从进来起就一直在这边看。
丁琛听到问话抬头,喉咙不舒服,咳的他眼睛都差点飙车泪来,可与南宫羽那双眨也不眨的眸子对视上后,他感觉从中看到了七分煞气。
就这么追吗?!
为找麻他烦,连身体也不顾,白月光也不管,很好,那他就豁出去了,他奉陪到底!
大不了就是被丢进马路冻个半死,他不怕,正好借机博得小叔同情,他倒要看看,最后结果中,到底谁比谁看起来更加像丧家之犬。
丁琛眸子扫过南宫羽,注意到他本来放在怀中的茉莉花不见了,眼底还含着红血丝,而眸子眨也不眨的样子也总会给人带来毛骨悚然之感,可由于对方是渣攻,底气就会飞快攀升。
毕竟他代表的不是自己,是万千想虐他的读者!
脚步走近后,他将只剩半杯水的水杯放到桌子上,旁边是蹲在沙发底下忙活的男人,右侧是视线来回游离的管家,丁琛夹杂在其中,没有不自在,只是低头对深陷于沙发中此刻无法动作的南宫羽道:“你回来伤居然没疼死你?傻、叉!”
老子骂死你。
哪知,南宫羽将眼神上移,深邃的瞳孔中却流露出别样情绪来,他只是单纯坐着,气势却像收敛掉所有尖刺的海豚般,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昨天在公司。”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是在场人的十倍沉默。
管家原本还打算询问的样子僵住,他眼皮掀到眼白差点飞出来,因为,他在雇主身边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对方用缓和语气跟夫人解释。
苍天有眼!
他心里的小人不停用手绢擦着眼睛,边欣慰边有闲心的想道:雇主总算能对接夫人的心意了。
丁琛完全想不通渣攻为什么这样说。
但莫名觉得,他背后所代表的原因肯定是不好的,于是抿抿唇,嗓音干巴巴道:“所以呢?”
“我以后会按时回家。”
南宫阑羽眸子执拗的凝视着对方,同时他也落下这句话来,他说不出真心话,就算说出来也太过于无力了些,于是决定给他个郑重的承诺。
“?”
丁琛更茫然了。
他眨眨眼,眸光在南宫羽脑袋上多扫几次,那怀疑的目光就好似在说,你摔坏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