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还是挪动两下屁股,嘴上憋出半句,“那个,我可以先走吗?”说完后他缓慢抬头,却与枫叶晚那堪称坚定(惊悚)的眸子对视上。
为什么,要这么看他!
丁琛害怕的心想,该不会是自己那句话触动枫叶晚的雷区现在就想对自己动手脚吧?
不能啊,他今天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请饶恕他,他只是个普通人,请让他回家吧。
丁琛悄悄往后退半步,同时抬起水凌凌的眸子看向南宫阑羽,话语央求道:“小叔我要走了,我有急事,你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不然我怕路上没人救我!!!
枫叶晚一把扭过头来,面上泛着冷意,虽然他的五官做出这番动作依旧很好看,也大大满足丁琛的颜控属性,但这不妨碍对方生气啊。
“你说什么!”
他几乎要冲过来了。
三花猫是真想把主角受脑中的水给摇出来,它就不明白了,当着它的面要宿主的联系方式,这同把主角攻往海边推喂鲨鱼有什么区别?!
南宫阑羽维持住情绪,不过桌子下的脚尖却狠狠蹬向它的膝盖,在它维持不住摔在椅子之迹,才抬起眉心,安然若态的对丁琛说,“可以。”
有它在,怎么也不会解释清楚。
南宫阑羽已经想好回去要拔它多少毛,而面上,则同原本留给三花猫的形象没有区别。
“不,不了!”
眼见枫叶晚就快爬起来,丁琛哪敢在凑近桌子,他悄悄的对南宫阑羽眨巴下眼,脚步却比风火轮都快猛然转身,三步跑出外面并紧关大门。
那速度仿佛慢两步就会打扰什么似的。
而这种‘嘭’的巨大脆响声,似乎也将地上原本碎成渣渣的玻璃给牵带着,往上飞扬几块似的。
已经跑出门的丁琛心想:联系方式是需要的,离开也是得离开,话说他为什么总是怵枫叶晚啊,而且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就开始在出糗!
他攥了攥拳头,认为是八字不合。
别墅内。
南宫羽坐在茶几旁侧,他面前摆放着亮屏的平板,换作平常他一定已经开始工作,但他此刻却默默盯着自己掌心发呆,没有任何多余动作。
下方手掌被厚厚白纱布包裹住,行动笨拙,他连打开电脑的余力都是通过攥起的控频笔完成的。
是的,没有刺杀,没有内讧,也没有暗害。
在不久前他只想喝点热水,结果水杯手柄突然裂开了,更糟糕的是轮椅跟卡了沙子似的挪也挪不动,喊叫管家时对方也因为来晚而耽搁了。
这不禁让南宫羽感到深深迷惑,他在想自己从前有那么倒霉吗?所有的风光在此刻变成猪蹄的双手手面前,全都成为了无法掩盖的笑话。
他将脊背靠在椅子上,放空思绪。
难得想到从前稍微有点不满乔墨就一副都是自己错的样子,现在却觉得,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欣赏对方为自己殚精竭虑的样子了。
可他习惯了。
习惯糖的小孩只会觉得那是粗茶淡饭。
他忽而又想到现在丁琛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也恰好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去反思过去的自己。
谁能想到,他堂堂一个事业有成的霸总,还要靠过去的记忆让情绪变好,这简直令人笑话。
这会儿,外头却传来两道脚步声。
南宫羽将手掌放在自己膝盖上背对门口,原本他很讨厌那种可怜行经,但若乔墨看到这模样,可以稍微缓解两人间气氛的话,他觉得挺好。
毕竟他暂时找不到别的手段。
“在里面?”
丁琛站在门口,轻声对旁边的管家询问。
管家点头,“嗯对。”
“我去看看。”
丁琛将手掌揣进口袋踏进去,管家有眼力劲的将房门关上,临走时还担忧的瞥丁琛一眼。
他以为,雇主是气夫人出门才会把水杯摔了,毕竟正常人谁会恰好被热水烫成这模样,他就怕是雇主存心要折腾夫人,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丁琛这会儿没有笑。
走至茶几旁,他同样拉出个椅子坐下,眸光在瞥见他裹的厚厚纱布时,略微停顿了几秒。
南宫羽坐直身板,他那原本凌厉眸中此刻竟透出不及察觉的期待,仿佛对方举动鼓舞了他般。
“没事吧?”丁琛随口关心道。
南宫羽的唇瓣开始一上一下,上是因为激动,下是因为要保持体面,好在几秒过后,他就恢复正常,不过面庞却与刚进来时的紧绷感完全不同。
“没。”
“哦,那你怎么不小心点。”
丁琛见人这么和气,也再劝了一句,未避免接下来问话对方不配合,他决定稍微客气点。
其实虽然被小叔解释那个情形,但枫叶晚占据的戏份可一点都不少,人家可是关键人物,他不免会为隐藏剧情感到棘手,他现在非常需要确保南宫羽是不是也有什么隐藏属性。
结合他之前的态度,丁琛不由联想到:南宫羽该不会天雷炸现灵光一闪勘破他自己情爱吧?
不不不,不会的,南宫羽这种家伙一看就是要从头虐到尾的命,他霸道贪婪愚蠢自私傻缺安慰自己时,他赶紧摇头将这种想法挥之脑后。
南宫羽一把将包纱布的手掌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