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对徐子旭真的可以投入一分真心了,周煄心想。
“主子,该用晚膳和汤药了。”两兄弟沉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白冰在门外敲门道。
“你没吃饭就过来了?”莫愁皱眉赶他走,道:“回去吃你的饭,有事儿明天再说。”把周煄想要抵足而眠秉烛夜游的心思堵死了。
诚如周煄所言,他已经是守孝专业户了,在西山别院根本没有人来打扰他。身份不够的人礼到人不到,身份够的人自然知道皇帝和太子来探过病,谁会勉强周煄在病中接待,因此周煄倒是过上了清闲的生活。唯一让人意外的就是恭郡王府了,小徐氏想着挽尊,还是派人送了一份礼过来,恭郡王却半点表示没有,看来真的是破罐子破摔了。
莫愁心志坚定,不是周煄卖惨就能打动的,即使周煄表示自己病中虚弱,一定要亲人照看,莫愁却毫不犹豫的拆穿了周煄的把戏,告辞而去。
周煄笑看莫愁远去的背影,他早已想通,路不同没关系,殊途同归。
“要什么就传信给白冰,我永远在你身后!”周煄在背后大喊,莫愁背对着他挥手,示意自己听见了,头都没有回,迎着夕阳走了出去。
送走莫愁,了了一件大事,接下来的日子周煄安心守孝,这样的日子他是过惯了的,齐衰的规矩也简便,周煄并未吃苦。每日在海棠院冥想,怀念周炽,也思考自己以后的路。
平淡的守孝生活中,徐子旭的拜访如同投下石子,惊起波澜。
“我要去闽地任职,临走前过来谢你。”徐子旭微笑道,他终于恢复成那个缓带轻裘、衣袖当风的风流名士。
“嗯?”
“即使你当初目的不纯,还是多谢你提醒我。”徐子旭难道不知周煄当初只是挑拨和算计吗,只是提醒就是提醒,徐子旭也承这份情,除了徐驸马和大长公主,没有任何在徐子旭耳边说过这些。
“不客气,各取所需。”目的不纯的好意,不需要感谢,这是周煄的观点。
“在你的别院有你母亲的灵位吧?我能否到灵前上一炷香,当面致歉。”
周煄诧异挑眉,也说了实话:“其实不用。她那么偏执,大约是不会原谅你的,而我当初生气的也不是你,说实话你们上一代的事情,三个人都有错。他不负责任,你优柔寡断,我母亲飞蛾扑火,刻意插足,你无需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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