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南宫如何不情愿,结拜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在马路的建议下,当晚举行结拜仪式。仪式的主要内容包括焚香拜天地、交换金兰帖、结拜誓词及喝血酒。
其中,喝血酒这一环节最被马路憧憬。
喝血酒,自然是大家割破手指滴出血来混酒喝。要知道,南宫喝过蝮蛇宝血,他的血也就变成了南宫宝血,虽然比不上唐僧肉,但是喝下去一样可以提升内力和毒素抵抗能力。
内功打下根基就靠你了,马路舔舔嘴唇,在心中暗想。不知道,南宫的新鲜血液是不是像他描述的蝮蛇宝血一样,有点参味,还带点甜。
当晚又是好天气,月朗星稀,正是良辰美景。
一个硕大的铜香炉被摆在花园当中,南宫适面带哀怨达到凄美程度的表情,毅然将三束大香插在香炉之内。不能得到自己心爱的人,乃是莫大的悲剧,可是,悲剧也是一种美,既然已经不小心变成悲剧男主角,那就要一直演到完美落幕。
元宝今晚打扮得格外出色,女人心情大好,自然就会变得美丽。一袭白裙飘逸,加上精心描画的淡妆,刚刚出场,就引得南宫眼圈红。
“哥。”小元宝再这么无比纯洁的一叫,南宫适的眼泪当场就掉下来了。
“元宝你看,你南宫哥高兴得都落泪了。”马路不失时机地说。
三人说起年纪,当然小元宝最小,而不巧的是,马路比南宫要大上几个月。
“虽然我年纪最大,但我怎么可以做大哥呢?”重重的强调“年纪最大”这几个字,马路装模作样,连连摆手。
“哦?有年轻做大哥的先例吗?”南宫适很感兴趣,热切的问道。
“那怎么可以?二哥,不要把自己降低到江湖宵小的层次,你可是丐帮帮主哎。”小元宝急忙插嘴。
元宝话,南宫无力反驳更加不敢反驳,只能强忍满腔泪水,无比艰涩地唤道:“大哥。”
“乖,结拜完给你红包。”马路笑眯眯的,又从怀里摸出穿越宝珠捏在手心。
结拜仪式的前面都是繁文缛节,焚香作秀换名帖誓言,折腾了足有一刻钟,才终于到了马路久盼核心的环节,喝血酒。
做大哥的要以身作则,马路小刀一挥,寒光凛利闪过,便在手腕的侧面轻轻划出一条若隐若现的淡淡血痕,再用力挤上半分钟,三滴鲜血滴落在酒碗之中,鲜红的血液在酒水之中迅扩散。
“要割脉?玩太大了吧?”南宫见状,满面惊恐。
“诚意!这代表着生死与共!”马路恳切地说。
“我也来。”元宝接过马路手上的刀子,伸出雪白的手臂,也轻轻的在手腕侧面划了一刀。滴出几滴鲜血之后,元宝把刀子又递向南宫适。
南宫无奈接刀,伸出手腕左瞧右看,比划良久,却迟迟不能下手。
“大哥,不是我没勇气,只不过,我晕血”称呼这种东西,多叫几次也就顺口了,现在南宫大哥大哥喊得也已经很熟练“特别是晕自己的血。”
“你闭上眼睛,我来帮你!”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马路急忙抓住机会,自告奋勇地说。
“二哥,感觉怎么样?”元宝看得很紧张。
“疼。”南宫紧紧的闭着眼睛,用力的把头向旁边扭过去。
“你的皮有点厚,马上就好。”此刻马路埋着头,用大刀来回的锯着南宫的脉门,疼,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嗯,练过两天金钟罩铁布衫。”南宫紧咬牙关满头大汗,点了点头。
“好了吗?”过了两分钟,南宫问话的声音开始有些颤。
“稍等。元宝,帮忙按住他的手。”马路答。
“越来越冷了我四肢无力,还有点头晕”又过了几分钟,南宫的声音抖得越来越厉害。
“呀,血止不住了。”马路惋惜地说,强压住心中的无限欣喜和兴奋。
南宫适急忙睁眼观瞧,却见自己的手腕上面多出一个小小的殷红喷泉,正在欢畅的喷涌着生命精华。
元宝扶着南宫的手腕,脸上凝固着讶异神情,而马路,正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青花瓷的酒坛子,酒坛里面鲜红灿烂,已经足足接了半缸。
看到满眼鲜红,南宫只觉头晕目眩,腹内翻腾欲呕。眨眨眼,张张嘴,南宫的脸色刷的一下变成惨白,双眼一翻,身子一软向后便倒。
“元宝!扶住!”南宫适这一倒,可是吓煞了马路,急忙高呼“别洒了血!”
随即,几个丐帮弟子被迅召唤来,扶着南宫进房间休息了。
当然,南宫临去之前,马路撬开了他的嘴巴,把一小杯混合了三个人鲜血的酒灌了进去,算是完成了结拜仪式。
“二弟,把它喝了补一补,好歹里面还有点血红蛋白。”马路关切的抚慰南宫。
忙乱过后,花园里只剩下马路和元宝。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血腥了?”元宝面带不忍。
马路并不直接回答,而是斟满一杯南宫宝血递给元宝“你也尝尝,能增长内力的。而且真的有人参味道哎。”
接过酒杯,元宝好奇地抿了一小口,微微蹙起眉头“可是你调的酒太辣了。”
“是么?那叫厨子炒个下酒菜。”马路摸摸肚子“忙了这么半天,还真有点饿了。”
这南宫宝血调老白干还真是功效非凡,两杯下肚,马路便觉丹田内升腾起一股躁动的辛辣热气。
马路急忙盘膝打坐,按照之前记下的内功心诀默默运功,并用意念导引这股热力在体内经脉游走一遍,片刻,便觉四肢百骸都是热烘烘的。之后,再导引热力回到丹田,这股辛辣已经变得温和。
马路知道,这股新生的内力已经在自己体内牢牢地扎下了根。他睁眼观看,元宝也在盘膝打坐,娥眉微蹙,全神贯注。
不错,小姑娘有前途,知道把握机会。
是夜,马路与元宝二人就这样对月小酌,抿一口南宫牌补酒,聊几句天,吃两口菜,唱两句歌,累了就盘膝打坐运功片刻。
没得说,简直是太逍遥、太邪恶了。
唯一可惜的是,马路和元宝的酒量都不大,喝了半晌,大半坛的血酒也没少掉多少。马路还好,可是元宝已经不胜酒力、面带红霞。没办法,剩下的酒只好存起来,改日再喝。
不过,就算是这样,马路和元宝的收获也是不小,仅仅一晚,两人的内力都颇有进境。
当然,经过这么一场折腾,南宫适暂时不能按照原定计划出门旅行了。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能勉强起床。
大哥马路和三妹元宝,正好借机表现结拜情谊,每天端茶倒水服侍南宫。
马路还特意买了很多黑木耳猪肝一类补血的食材,嘱咐厨房一股脑炖在一起给南宫吃。等南宫稍微硬朗了一点,挑天气好的时候,马路和元宝还会扶着他到花园里散步透气。
“自己试着走一下,要多锻炼才恢复得快。”元宝说。
于是,南宫就拄着打狗棒,颤巍巍的尝试走动。突然,一阵微风吹来,南宫抵受不住打了个趔趄,被陪在旁边的马路一把搀住。
“你不会怪我割伤你吧?”马路问,心中闪过一丝歉意。
“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南宫声气微弱的说。“我还要谢谢你们这些天的照顾呢。”
“客气什么?谁让咱们结拜了呢?”马路摸着南宫的脉搏,心里琢磨着再来一刀的可行性“二弟别担心,你就要好了,脉搏已经雄壮很多了呢!”
“二哥,回屋吧,参汤差不多也该炖好了。”元宝关切地说,偷偷冲着马路挤了一下眼睛。
马路心中暗暗感慨,这个小丫头学起坏来实在太快了。就在昨晚,喝过了三杯南宫血酒,元宝还若有所思的问马路说“梁子翁可以养药蛇,那我们可不可以养药人?”
虽然药人这个想法很有创意,但是,实施起来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大量珍贵的药材还好说,养成成品所需要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当初,梁子翁培育那条大蝮蛇可是足足花了二十年。
“算了,元宝,毕竟他还是你二哥。”马路劝解说。
还是大哥善良,元宝心想,依依不舍的望着火候炖到一半的一大锅珍贵药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