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御坂美琴喃喃的问道。

看着面前这个用笑容轻而易举的说出无比残酷的话语的女孩，她脚步踉跄，已经完全说不出更多话来了。

这现实对御坂美琴来说太过残酷，她的意志根本承受不住，一切都化为了自责。

“为什么不会伤心，你们明明有自己的情绪，就那样被残忍的杀掉，不会怨恨吗？不会恨我吗？因为我的原因才让你们被制造出来遭遇这样的折磨！”御坂美琴猛地抓住了最后之作的肩膀，加大了声音问道。

这是御坂美琴内心最想要知道的，也是最恐惧的——她在明白了真相之后，无数次的做噩梦，梦见鲜血淋漓的妹妹们责怪她，质问她，怨恨她。

她们也应该伤心，也应该怨恨她才对。

“这下你明白了吧，她们就只是人偶而已，连被杀掉都不会怨恨的，不是人偶又是什么？”天知道一方通行真么还不乘机发动攻击而是在面貌扭曲的嘴炮。

不过御坂美琴可没有心情搭理他，而是眼眶微红的、死死的盯着最后之作，想要得到答案。

“因为......很开心？”最后之作用上了一点疑问的语气，但很快就确认了下来，“虽然是为实验而人造的身体，人造的心脏，但御坂们依然为自己能够被制造出来而开心，因为能够见到好看的天空，能够晒太阳，能够触摸可爱的小鸟，如果没有被制造出来，这所有的记忆都不会有吧，所以御坂们都是感谢这个实验的，也感谢着姐姐大人，御坂御坂认真的说道并趁机抱怨自己的肩膀被姐姐大人捏疼了。”

御坂美琴已经彻底无法竭问些什么——感激？仅仅是因为能够看见天空，能够触碰小鸟这样简单的理由，就算是被杀掉也会感激吗？

轰——

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打断了御坂美琴的自责，将她和最后之作一同掀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什么……”御坂美琴来不及在意身躯的疼痛，唯有看到摔在泥坑里一动不动的最后之作而眼瞳收缩、浑身颤抖，“一定要没事啊……”

她这一刻唯一的念头只剩下这个了。

“啊啊啊！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一方通行明显已然被刺激得失智黑化，好像失去了意识一样的疯狂大喊，四周的空气极度的扭曲，整个人掩映在灰黑的旋风里，无形而又可怕的力量从他身后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变得越加充满压迫感。

一方通行的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幼年时候的记忆——他一人呆滞的站在废墟之中，身边是受伤的人群，是哀嚎的孩子，然后被叫着怪物、怪物，无论大人还是小孩，没人关心他一点点。

“啊——”一方通行大喊着。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他的身后猛然凝结出了一对犹如堕落天使一般的黑翼——这是他的愤怒、是他对自己的绝望、是内心弥漫着想要毁掉一切的杀意。

这份一方通行爆种般从陷入黑暗的灵魂中释放的力量，此刻即便是在看台上面的普通人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了它的强大。

如此就更别提刚刚被两人的战斗彻底惊动而正摆上种种手段进行探测的魔法师们了。

这一次，探测到一方通行这份犹如被诅咒般的强大力量的本质的魔法师们彻底惊呆了。

无论魔法还是超能力，在魔禁世界一旦达到界限，祂们终将殊途同归，在魔法侧呼之为魔神，科学侧呼之为lv6。

所以……

“神之力，这是天使的力量！”有人颤抖着说道，甚至整个人瘫软在地面上。

“这究竟是什么啊！”

“世界会被毁灭的，那是恶魔，是恶魔的诅咒！”这是信仰坚定的魔法师信仰破灭的不肯相信，要将之贬为异端。

“杀掉他，必须要杀掉他，集中所有的力量也要杀掉他，要不然不只是魔法被毁灭了，世界也都会被他毁掉！”

超能力也能有这样的力量，要是放任成长起来，他们的那些魔法师还有扳回胜利的可能吗？还能做人上人吗！

这一刻，眼前的这一切，让这些魔法师们彻底的失态。

哪怕在一方通行展开黑翼之前，这些魔法侧的魔法师们，虽然有认知到科学是魔法的大敌，而且从御坂美琴身上看到魔法被科学侧解析，但是他们对于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都怀有不屑一顾的态度。

毕竟，都只是一些年幼的孩子们，而且魔法科学化绝对不容易，不然也不会只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出现，但现在一方通行的状态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他们——他们必将被淘汰，再不行动起来的话。

不说一方通行这份超出想象的实力，还有御坂美琴的表现，让他们怀疑就算是圣人也不是这两位能力者的对手。

更让他们恐惧的，是一方通行黑翼状态下的这份力量之中蕴含的神话痕迹，任何一个人毫无准备的单独面对此时的一方通行，只有引颈受戮的份。

而且因为超能力作为地基的原因，他们无法学习！也就是说他们无法获得这份力量——这才是主流魔法师们最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