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住着苏联人一家,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两人的出现令这家人大吃一惊,尤其是弗里茨身上的德军制服,更是让他们惊慌不已。
弗里茨一看到苏联人,立即绷紧了浑身的神经,几下拉起了枪栓。事实上,林微微也被吓了一跳,她还以为是一个动物藏身的洞穴,却没想到这里却别有洞天。
然而,她很快就镇静下来,挡在弗里茨的枪前,用仅知的几句俄语尽可能友好地向他们解释,“我没有恶意,只是伙伴受了伤,借宿一晚。明天早上我们就会离开。”
说了几遍,他们还是一脸迷茫,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得不到反应,林微微索性就当他们默许了。在角落里安顿下来,这个洞穴虽然简陋,但也好过外面的暴风雪。
没有柴木无法生火,可是她需要热水替他处理伤口。弗里茨的脸色很差,他额头还是滚烫,高烧不退,这样下去只怕要烧坏大脑。
林微微将包袱里的干粮取出一小部分,一半递给弗里茨,一半留给自己。这黑面包硬得跟石头一样,简直是食难下咽,可是至少能够填饱肚子。走在天寒地冻的西伯利亚,经常有一顿没一顿,她的胃都缩小到了原来的三分一,体重也减轻了不少。每当狂风袭来,她总会有种错觉,仿佛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抛上天空。
正啃着面包,突然觉得自己的衣摆被拉住了,转头一看,只见几双充满渴望的眼睛,苦巴巴地盯着她手中的面包。
是那两个苏联小孩。他们似乎也是饿极了,脸颊深深地凹了下去,突出一双大眼。他们牢牢地盯着她手中的食物不放,舔着嘴唇,那模样,彷如雪地里的狼崽。
林微微想把面包分给他们,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她站起来,走向那家俄罗斯人面前,道,“面包交换热水。”
怕他们听不懂,她举高了右手的面包干,又指了指他们架在在火堆上的空锅子,不断地重复‘面包’和‘热水’这两个词。
苏联妇女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她听不太懂,但猜出了大概的意思。在这里没有食物,他们已经吃了所有从农场带来的家禽,甚至连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也没有放过,而小白也将成为这一家子最后的晚餐。
然而,他们没有立即宰了它,只是将它圈了起来,估计是不愿将自己仅有的粮食储备和这两个不速之客分享。
被锁住的小狗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厄运,在那里发出了呜呜地叫声,像是临死前的悲鸣,听在耳里十分凄惨。林微微心中苦涩,不忍心去看。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就是大自然残酷的定律!
交换了食物,林微微开始烧水,弗里茨睁着一双绿眼,一瞬不眨地望向她。他靠在墙上,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整个人颓废而苍白,可是这一刻他的大脑却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林微微正忙着煮水,给他换药,就听见他略带嘶哑的嗓音从那一头传来。
“你明明就不是简妮,可为什么我却从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他问,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听见简妮两个字,她心口一紧,不由自主地抬头向他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姐妹们,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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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茨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