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礼喜欢白谨,左家全都知道。
起因是白谨在左安礼生日的时候送了一个钥匙扣,是自己在外面做的,歪歪扭扭丑萌丑萌的。
左安礼这样的人会乐意带这种东西吗?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左家抽丝剥茧,从左安礼要求住校开始,再到假期回来整理他早就精通的知识点,以及最后通知他们会在暑假的时候邀请同学来做客。
他们断定对方是有了喜欢的人。
三堂会审之后,左安礼如实交代了一切。
好在左家上上下下都挺开明的,没有因为左安礼喜欢男人就觉得他有病,是不应该的事。
这一回,左夫人可算是见到了她儿子喜欢的人了。是个很乖的孩子,这样水灵灵嫩生生的大白菜早晚得被她家的猪拱了,叹息一下,她还得助纣为虐。
交代几句之后左夫人就步步生莲地离开,白谨望着她的背影,感慨有这样的妈妈真的挺好。
现在就只剩下他和左安礼在了吗?
孤男寡男,独处一室。
白谨紧张得鼻尖都出了细密的汗珠,左安礼走过去把书桌的椅子拖出来,准备给他复习一下知识点。
他盯着少年清隽劲瘦的背影,白衬衫和牛仔裤,干净又俊朗,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对象。
可要他把心意永远深藏,像藏在泥土里见不得光的地下生物,是绝对不可能的。
白谨哪里能甘心呢。
他的性子里一直都有一股冲劲,喜欢了就大胆地告白,从没想过要是被拒绝了连朋友都没得做该怎么办。
不过,他也不打无准备的仗,虽然有时候粗枝大叶马马虎虎,但左安礼的特殊对待就是神经再粗的人也能感受出来,何况白谨还没傻到那种地步。
既然双方都有意,那干脆利落地说出来有什么不好?
扭扭捏捏的,太不符合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的形象了!
白谨深吸一口气:“班长!我——”
“哥哥,我回来啦!”脆生生的正太音在房间门口突然响起,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冒了出来。
好像是,左安礼的弟弟。
白谨一句话没说完,堵在喉咙要上不下的,差点没被呛死。
怎么就能这么巧呢?
恰好被打断,仿佛上天都在跟自己作对,白谨都快绝望了。
左安礼注意到他的动静,干脆见色忘亲,先走到白谨旁边,低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弟弟估摸着正上小学五六年级,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围观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