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实在是谦虚了!”
“虽然不是五言律诗,但是这首词与那日在宫里即兴所作,不分伯仲!”。
“看来国公爷不擅赋诗,却精通词句!”
“哥哥要是没去打仗,说不定早就是当年的探花郎了!”
“就像林姑父一样!”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还以为贾瑛是个文武全才,甚至于连探花郎的名头都要加在他的身上了。
而且在场之人还都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一来是都认为贾瑛的文采没有问题;
二来则是以贾瑛的年纪还有相貌,要是参加当年的科举考试,不要说什么状元榜眼之类的,反正探花保准是没得跑了。
能够当上状元的,可不一定能够当得了探花郎。
见众人都信以为真。
甚至于还煞有其事的样子。
贾瑛也是尴尬。
只能是微微颔首表示默认。
反正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现在贾瑛就算再怎么解释,估计也会被当成谦虚了。
就像是一个女人被谣传是小姐一样。
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小姐,基本上已经没有区别了,谣言莫过于此。
贾元春一面称奇,一面将十几首诗词全部出令太监传于外厢!
外厢。
贾赦、贾蓉等人自然是看不出好坏。
但是贾政读了一辈子的书,是个正儿八经的儒生,自然是知道这首词的精妙之处,不由得连连称赞。
甚至于觉得以贾瑛的才华,就不该当个武人去入伍打仗。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浪费才华。
贾政一时技痒。
也遂即亲笔写了一篇《归省颂》令太监呈上。
传至殿内。
又是相互借阅各种吹捧。
贾瑛也是觉得没意思,索性朝着站在门口的太监戴权招呼道:
“赶紧让外面的戏班子唱跳起来!”
“诗已经作完了!”
“让那十二个女戏准备好!”
不多时。
贾蓉、贾蔷两人在外面张罗,戏台上十二名女戏昂首高歌,好似裂石之音极具穿透力,步伐舞蹈又好似天魔之态。
虽然明知道都是演出来的。
但是作尽悲欢情状。
直叫人听得入了迷。
贾瑛原本不是一个喜欢听戏曲的人,甚至于觉得戏曲都是老年人才喜欢的东西。
不曾想时至今日。
当贾瑛再次看到这些正宗的江南戏曲之时。
竟也觉得精妙绝伦、惟妙惟肖!
尤其是最出众的龄官。
一身彩妆、神色姿态完全入戏。
仔细一看。
面薄腰纤,袅袅婷婷,不仅身材曼妙,而且戏又唱得极好。
引得台下之人无不接连鼓掌喝彩。
甚至于有点后世追星的感觉。
四首曲目落罢。
贾瑛直接朝着贾蓉开口道:
“谁是龄官?”
“将龄官、芳官领到本公面前来,重重有赏!”
得了贾瑛的称赞
贾蓉就像是拿了奖状一样,立即屁颠屁颠去后台请人了。
不多时。
贾蓉便领着两个俊俏的小娘子来到跟前。
靠得近了打量。
只见那唱小旦的龄官,竟眉蹙春山,眼颦秋水,眉宇间颇有几分林黛玉的模样和气质。
“怪不得能够担任闺门旦,也是个灵动的小娘子!”
“这戏唱得不错!”
“赏每人蜀绣两匹,岁银十两!”
贾瑛一时兴起直接给这十二个从姑苏买来的女孩子,全都重赏一番。
甚至于还有了更多新奇的想法。
这龄官演技极好十分投入。
姿态神情就像是真的一样。
要是用来演一出话剧之类的,稍加指导,说不定还能给贾瑛无聊的时候解解闷。
龄官、芳官两个小娘子。
惊得连连叩首感谢。
蜀绣两匹!
岁银十两!
早在前面就提到过了,三两银子就能够买一个没成年的小丫鬟了。
再加上那两匹绸缎。
哪怕是在戏班子里见惯了富贵风流的两人此时也是兴奋不已。
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大人物出手实在是阔绰!
“哥哥喜欢听戏曲?”
林黛玉在一旁突然小声问道。
薛宝钗也是好奇恨不得把脸凑上来偷听两人说话。
贾瑛则是悄悄道:
“不觉得这个小旦,好像有几分林妹妹的神韵吗?”
“也是爱屋及乌罢了!”
贾瑛随口回答也没多想。
这话也是有几分真实性。
要不是看着这个小旦长得有几分林黛玉的风流之姿,也不会随便打赏就这么阔绰了。
贾瑛心中暗道。
改日自己写一个曲目,名字就叫《黛玉葬花》
到时候让龄官演练出来给林黛玉看看。
也不知道林黛玉看了后会是什么表情!
旁边的林黛玉却是心思细腻,本来就沉默寡言喜欢胡思乱想,听着贾瑛这么一句话,顿时芳心大乱。
暗中连连打量贾瑛。
“难道哥哥这是在表达什么?”
“爱屋及乌?”
“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赏赐龄官等人的吗?”
“可,可是哥哥已经娶了凤姐为妻了!”
“难道哥哥是想让我嫁过去当二房?”
“可是平儿姐姐已经是二房了啊!”
林黛玉低头陷入了深深纠结。
旁人的一句话。
确实要让她揣摩半天
甚至于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还在反复品味。
不多时。
宫里的太监上前跪启道:“启禀娘娘,赐物俱齐,请验等例!”
贾元春随便看了眼
便将宫中所赐之物——分发下去。
相较于贾瑛的财大气粗。
貌似贾元春此次所赐之物着实有些寒酸了,也不过是一些贡缎、金银黄白之物。
相对于这些所赐之物。
贾府为了准备这次的省亲,同时也是王夫人有心炫耀争面子,足足花费了不下数十万两白银,当真是花钱如流水。
简直就是倒贴中的倒贴。
日后。
这贾府的经济窟窿只怕是越来越大,只能是继续变卖家业了。
贾元春也是叹了口气,连连摇头道:
“今夜省亲,实在是奢华靡费!”
“秦国公出手阔绰,反而是显得本宫略显单薄了些。”
说罢。
贾元春暗中朝着贾瑛的方向瞪了一眼,好似娇嗔撒娇的责备意味。
意思是。
贾瑛出手这么大方,相比较而言。
显得她没面子了。
贾瑛则是深吸了口气,凝声道:
“娘娘所赠之物,又岂是金银价值可以衡量的?”
“就像那百花袍一样,臣自然是知道珍惜,只要是娘娘所赠,那都是情深义重,价值连城!”
一席话意有所指。
本来还觉得将要离别很是失落的贾元春,竟心情逐渐好转起来。
到了眼眶的泪水连连打转。
然后又自行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