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衣见状也不再多言,轻手轻脚地帮季念然摘下了头上戴着的钗环——这些都是精贵的物什,又多有尖角,若是万一小姐在睡梦中翻身的时候不小心伤到自己或是碰坏了,都是件麻烦事。
季念然这一觉足睡了半个时辰才被石斛叫醒,她半睁着眼看了看时辰,才猛地坐了起来,“怕是要迟到了,你们怎么不早点叫我?”
流火和授衣正打水进来,准备服侍她重新洗脸梳头,听了这话,都是一脸无奈地笑意,“姑娘睡得很沉呢。不过也不要担心,老太太屋里的姐姐们还没过来呢,时间还富裕得很。”
若是时辰差不多了,必有老太太房里的丫鬟过来叫她。季念然想到这里才放下心来,“今儿怕是又要闹得好晚才能散,你们两个看好了屋子,等老太太生日过了,我给你们放一日假好生歇歇。”
“姑娘您就放心吧。”流火和授衣都立马拍着胸脯保证,“我们不过是看着屋子,倒是石斛姐姐,比我们更累呢。姑娘也要给石斛姐姐一日假才好。”
“那是当然。”授衣在帮季念然重新梳头,她不敢乱动,只能透过西洋镜看了石斛一眼。她屋里的丫鬟虽然多了,但是重要场合能带得出去的丫鬟还是只有石斛一个,平日里请安上学的时候尚能和流火授衣轮值,但是这些日子应酬多,进进出出都只能让她跟着。
这时老太太房里的金鱼过来传话,说让季念然收拾好了就过去。主仆四人也来不及多说,匆匆收了尾,流火和授衣一道送季念然和石斛出门。
参加晚上家宴的,季家的大小主子们并范夫人和范良生、秦雪歌,共十余个人,还有男有女,大太太和老太太商量之后,就让人打扫了花园内的一处敞轩,摆了两张大圆桌子,中间用一架四扇屏风隔开。老太太、大太太带着几位小姐一桌,范夫人也坐在她们这桌。老太爷、大老爷带着几位少爷表少爷们以桌。因着都不是外人,说话倒也随意自在。
由大老爷打头,带着小辈们轮流给老太太敬酒祝寿,又有以季昀为首的几位少爷,吟了些祝寿的诗词赋,喜得老太爷和老太太倒赏了他们很多东西。
酒过三巡,席间偶有几个去净房或是出去打算松散松散,人已经不是很全。季念然听着老太太和范夫人又开始聊管家经还有日常人情往来,不免觉得有些无聊,趁着大太太看不到她这边,垂着头一个哈欠一个哈欠打个不停。
“四姐姐,你这样困,不如去个净房顺便沿着游廊转一转,我看刚刚二姐姐就带着丫鬟去了净房,现在还没回来呢。”季茉然坐在季念然旁边,看到她这个样子,就轻声劝她。
季嫣然坐在季念然的另一边,她出去了多长时间,季念然也心里有数,听了季茉然的话,她略一犹豫,便答应下来,“好妹妹,我只出去醒醒神,一会子就回来。若是老太太、太太问起来,你好歹替我遮掩一下。”
“四姐姐放心,我自然晓得。”季茉然看着季念然,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季念然这才放心下来,趁着长辈们不注意,起身离席寻石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这星期忙的不像我了都~